少年的眼神太明顯了,眼裏佈滿了渴求。

    他在渴求什麼?

    聽着前面傳來的曖昧聲音,看着陸絕過分溼亮的眼睛。

    寧知當然知道!

    她教他,“這是不好的行爲,我們不能學。”

    陸絕不知道好與不好是怎麼定義,但他還記得在生日的時候,親了她一下。

    軟軟的,香香的,他喜歡那樣的觸感。

    “我們不能學,知道嗎?”寧知想要讓他安靜看電影。

    準備鬆開手時,突然,她整個人一愣。

    手掌心像是被哼唧唧的小奶狗伸出小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柔軟,又溼潤。

    手掌心酥麻得厲害。

    寧知驚愕地看着面前的青澀少年,他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她。

    寧知趕緊收回手,“誰教你的?”

    陸絕抿着脣,不應聲。

    看着少年乾淨的眼神,她忍住了想要教訓他的衝動,“我的手上很髒。”

    陸絕的大手主動去握寧知收起來的手,藉着大屏幕的光,他低頭去看她的手,怪姐姐的手軟綿綿的,白白的,比他的手小。

    “不髒的。”陸絕低垂着眼簾,睫毛微顫着,“不髒怪姐姐。”

    他不嫌棄的。

    “不髒也不能亂舔。”寧知擔心他學會了這個壞習慣,以後會亂舔東西,細菌入口。

    陸絕抿了抿脣,大屏幕的光下,他的耳尖尖有點紅,電影裏的聲音幾乎淹沒他的低喃,“只舔怪姐姐的。”

    寧知:……

    她伸手去捏捏他像是浸了血,通紅的耳朵,“我的也不行!”

    陸絕脣角抿緊,他不應聲。

    怪姐姐行,行的。

    好一會兒,前面的親熱還沒有結束,反倒越演越烈,而旁邊的青澀少年一臉想要學習的精神。

    索性,寧知牽着陸絕的手,把他帶離電影院了。

    寧知穿來的時候,她身上穿着一件厚外套,避免像上次般,又遇上了寒冬。

    剛纔現身時,她已經把厚外套脫掉,現在被陸絕提在手上。

    寧知看着身旁的安靜少年,她心頭一軟,他有什麼錯呢?

    相反,他能出現好奇心,求知慾,是一件好事,只要引導他的好奇心在正途上就行。

    寧知現在還剩下十分鐘,能做的事情不多了。她看着前面的雪糕店,算了一下,她覺得十分鐘夠喫一個雪糕。

    她拉着陸絕往前面走去,因爲陸絕不喫,寧知只買了一個草莓味的雪糕。

    他們兩人的顏值耀眼,光是站在一起,就能吸引得路過的行人不斷側目。

    不遠處,霍曉月驚愕地看着牽手的兩人,“哥哥,是那個女孩,就是她救你的。”

    霍曉陽看去,只見站在陸絕身旁的女孩穿着淺藍色的裙子,手裏拿着一個雪糕,她精緻漂亮的模樣比她手裏的雪糕還要誘人。

    “哥哥,我們趕緊過去吧。”霍曉月扯着哥哥的衣袖,一臉的激動,“你不是找了她很久,說要感謝她嗎?”

    霍曉陽“嗯”了一聲,“你先放開我的衣袖。”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妹妹這樣衝動着急的性格,再不改一下,他擔心她去到國外的時候,會喫虧。

    霍曉月趕緊鬆開手,還狗腿地幫哥哥把衣袖上的皺褶給撫平。

    “可算被我們找到你了。”

    霍曉月擋在了陸絕和寧知的身前。

    “是你們?”寧知沒想到這麼碰巧。

    “一年前那件事,你還記得嗎?當時我哥哥被車撞傷,你去幫忙求救,送我哥哥去醫院。”霍曉月說道:“我們找了你很久,想要答謝你。”

    寧知當然記得,上次霍曉月來陸家的時候,已經告訴她。

    現在在這裏遇到他們,估計回去後,事情又改變了。

    “我哥哥當時還想問陸絕,關於你的聯繫方式,但陸絕什麼都不願意說。”霍曉月表示,並不是他們沒有找她。

    霍曉陽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鼻樑上架着金色的眼鏡框,斯文又俊氣,對比起成年的他,多了幾分陽光,就像是溫柔的學長。

    他看着寧知,真誠地開口:“雖然說得比較晚,但還是很想當面說一句,謝謝你。”

    陸絕抿着脣,漆黑的眼裏有點不悅,他不喜歡面前的男生,總覺得對方要跟他搶怪姐姐。

    寧知應聲:“當時換了誰,在那樣情急之下,都會幫忙。”

    霍曉陽很誠懇,“不管怎麼說,我都欠你一個人情。”

    寧知想了想,她點點頭,“好,我記住了。”她確實對霍曉陽有恩,畢竟因爲她,改變了他坐輪椅的結果。

    她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應下的,或許,她以後能用上這個人情。

    “你們要去哪裏啊?要不,我跟哥哥請你和陸絕喫飯?”霍曉月看了看陸絕,又看了看寧知,不得不說,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簡直讓人賞心悅目。

    “不用,我們準備回去了。”寧知趕緊拒絕,她現在的時間只剩下7分鐘,之後她就要隱形起來。

    霍曉陽俊朗的臉上帶着笑,他看着女孩白淨的小臉,誠心開口:“這裏附近開了一家不錯的餐廳,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喫飯,答謝你的幫忙。”

    陸絕的身體擋在寧知面前,不讓面前的霍曉陽看她。

    他漆黑的眼睛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挪開了,又看了他一眼,又挪開,重複好幾遍,表達着他的不滿。

    怪姐姐,是他的,是他的。

    寧知一愣,她從陸絕身後走出來,含糊地答道:“以後會有機會的。”

    霍曉陽想要問寧知的聯繫方式,然而,對方已經拉着陸絕離開。

    “哎,他們這麼着急,趕着去哪裏?”霍曉月一臉好奇。

    寧知牽着陸絕來到後樓梯,她關上門,阻擋住暗處保鏢的視線。

    她把手裏的草莓雪糕塞到陸絕的手裏,“你幫我拿着。”

    陸絕握着那個粉色的雪糕,有點茫然。

    下一秒,寧知恢復回去了,她伸手去碰了碰陸絕手上的雪糕,她的手直接穿過雪糕。

    有點可惜,吃不了了。

    她拉着陸絕的手,重新走出去。

    “陸絕,怎麼只有你自己一個人,那個女孩呢?”霍曉月和霍曉陽還沒有走遠,便看見陸絕自己一個人拿着雪糕,拿着一件粉色的女孩外套走出來。

    陸絕不應聲,他任由寧知牽着他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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