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遠剛來金石島的時候,就提醒過張殿主,礦洞的岔道之中,可能藏着白骨殿修士。
把倉庫放在那邊,很可能會被隱藏的白骨殿修士偷襲。
可張殿主卻說那邊有重重陣法阻隔,根本不怕裏面有人。
可再好的陣法,也得有人維持。
能接觸到倉庫的人實在太多,而鎮海宗的修士魚龍混雜,誰能保證裏面沒有混進白骨殿的細作?
只是初來乍到,也不好說太多。
現在外面有白骨殿的飛行戰船攻擊防禦大陣,他們還沒打進來,倉庫那邊就鬧出了大動靜。
結果不言而喻,必定是倉庫那邊有白骨殿的細作混入。
這場爆炸,損失絕對小不了。
法器和煉器材料倒是無所謂,強度足夠高,不容易損毀。
可丹藥和煉丹所用的靈藥,可沒有法器那麼高的強度。
經過這麼大的爆炸,估計毀得差不多了。
大勢力之間交戰,只要不是實力過分懸殊,很難速戰速決。
都是在拼雙方的家底,誰高手多,誰資源多,誰就能取勝。
現在鎮海宗一心想要滅掉白骨殿,作爲進攻方,沒有地利的支持。
每前進一步,都要消耗大量的物資。
開戰之後,法器損傷在所難免。
一旦戰事焦灼,難免有修士受傷,以及靈力耗盡。
若是能讓這些修士快速恢復,就相當於憑空多了幾倍的人手。
而維持這種戰鬥力,就需要海量的療傷和恢復類丹藥。
現在沒有足夠的丹藥,鎮海宗這邊根本不敢輕易動手。
等儲備了足夠多的丹藥,估計又是幾十年時間過去。
以白骨殿十年三個化神修士的速度,誰敢拖時間?
外面的喊殺聲和鬥法的聲音更大了,但王道遠絲毫不在乎,繼續修復手中的法器。
這對手的主要目標是倉庫,而不是想要拿下金石島。
金石島的大陣雖然不怎麼樣,但想要攻破,也要耗點時間。
而宗主那邊的主力,距離金石島也不過十幾萬裏,半天時間就能趕回來。
再說了,金石島作爲囤積物資的地方,必定留了不少後手。
這些來襲擊的修士,恐怕很難活着離開。
看他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一衆普通弟子都肅然起敬。
馮林連忙拍馬屁:“管事果然不是普通人,我們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您還能鎮定自若,我等望塵莫及。”
王道遠擺手道:“白骨殿的主要目標是倉庫,現在已經得手,是不會再花時間攻打金石島的。
都安心煉器便是,這邊的防衛力量,足夠應付白骨殿。”
衆人放下心來,繼續幹手中的活。
一刻鐘後,外面的動靜小了許多。
倉庫那邊的動靜完全消失,島外的動靜也漸漸消失。
王道遠放出神識查探,外面白骨殿的飛行戰船也不再攻打防禦大陣,開始向正南方向逃竄。
防禦大陣那邊根本沒有任何損失,這些飛行戰船,完全就是佯攻。
當鎮海宗修士的注意力都放在島外的敵人身上時,隱藏在礦洞中的修士,纔好出手破壞倉庫。
這些年鎮海宗連連獲勝,已經把前線推到了白骨殿家門口。
從上到下都有些疏忽大意,倒是讓他們鑽了空子。
見外面沒了動靜,很多人出去看熱鬧。
王道遠懶得管這事,繼續呆在這裏修復法器。
很快,張殿主和一個元嬰巔峯修士就出現在了倉庫外。
看着被炸燬的倉庫,兩人慾哭無淚。
他們帶着幾個元嬰後期修士,走進倉庫查看。
一進入倉庫,幾人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眼前到處都是散落的岩石碎塊,一些架子上還有完好無損的法器,以及煉器材料。
可見炸燬倉庫的人行事非常果斷,根本沒有任何遲疑。
炸燬倉庫之後就立刻離去,根本沒有把這些珍貴的煉器材料和法器當回事。
存放法器和煉器材料的地方,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但另一邊存放丹藥的地方就比較慘了,地上全是碎玉。
那是丹瓶被崩碎之後形成的,碎玉之間還夾雜着焦黑之物。
那些東西大都是被燒燬的丹藥,還有靈藥。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丹藥都損毀了,還有不少丹藥保存完整,只是沾了不少灰燼。
畢竟,丹藥也是火裏煉出來的。
對火的抵抗能力雖然遠不如煉器材料和法器,但也不是遇火即焚。
破壞倉庫的人沒有充足的時間,也不可能毀掉所有丹藥。
那名元嬰巔峯修士撿起一枚焦黑的圓球,用手搓了一下,露出了金色的丹藥。
他臉上終於有了一些喜色:“這丹藥沒有受損,只是沾了點灰。
快去清理存放丹藥的倉庫,看看還剩下多少丹藥。”
跟在他身後的衆人立刻去忙活,張殿主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倉庫被偷襲,他和丹藥殿殿主都有責任。
但他負責的是法器和煉器材料,幾乎沒有損失。
如此一來,他的責任就非常小了,頂多是定個失察之罪。
而丹藥和靈藥損失慘重,丹藥殿主責任更重。
手下人犯了大錯,上司自然也會受到牽連。
丹藥殿主是嘯風真君的人,這事對嘯風真君更不利。
折騰了半天時間,衆人將剩下的丹藥都清理了出來。
一名元嬰後期修士拱手道:“殿主,損失已經統計出來了。”
那名元嬰巔峯修士連忙問道:“損失多少?”
“丹藥損失五成左右,靈藥損失七成左右。”
丹藥殿殿主臉色非常複雜,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丹藥還剩下五成,也就能繼續支撐作戰。
如此一來,還不至於完全影響大局,他的罪責也就輕了不少。
可損失了五成丹藥和七成靈藥,也是不小的事,這個責任得有人來背。
即便付出一些代價,把鍋甩給下面的人,自己這個丹藥殿主也免不了重責。
張殿主在一旁說風涼話:“丹藥還剩下一半,損失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