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摧毀一件這樣的法器,也確實不算難事。
不過,想要單憑肉身力量,瞬間摧毀一件六階上品攻防類法器,王道遠自問沒這樣的實力。
即便是以後突破化神後期,肉身力量更上一層樓,也萬萬做不到這一點。
更何況,這大錘還和萬年屍傀一樣,被屍氣和死氣蘊養多年,強度應該比一般的六階上品法器更強。
文玄海心中忐忑:“幸虧咱們沒有及早出手,否則咱們和玉衡劍宗拼個你死我活,天樞宗出來撿現成的。”
王道遠也暗歎好險,當初他還真想過自己主動出手,把玉衡劍宗、天璣宮以及天樞宗的高層一勺燴了。
可自從參與了鎮海宗滅白骨殿的大戰之後,他就沒有再小覷七星海修仙界的本土勢力。
白骨殿才建立數千年,就依靠古戰場,擁有了能和萬年屍傀一較高下的實力。
七星海的其他勢力,既然能從古戰場中得到血傀儡和衆多黑石,很有可能得到更多強悍的手段。
之後才徹底打消了親自出手,掃平七星海修仙界的念頭。
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若是自己主動出手,玉衡劍宗的這些手段,他可以應對。
天璣宮的百寶戰船,也可以應對。
甚至是天樞宗的這個煉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可三家若是聯合在一起,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躲進靈珠空間自保。
辛苦打下的基業,都會被三大宗門瓜分。
見王道遠臉上陰沉如水,文玄海也有些擔心:“王道友臉色不太好,莫非是擔心這大乘修士的屍身太過強悍,沒有辦法應對?”
王道遠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文玄海雖然心裏沒底,但王道遠不想多說,他也沒有再問。
四人的目光,都再次放在了那具大乘屍身上。
此時,斷魂神君知道此事難以善了,索性拼死一戰。
萬年屍傀擋在他的身前,讓他重新鼓起了一絲勇氣。
“開山老鬼,我知道是你。
將魂體融入大乘修士屍身之內,固然可以掌控一些屍身原有的力量。
但你魂體融入的時間太短,能發揮出多少實力?
別說是大乘修士的屍身,即便是大能的屍身,數萬年沒有七階靈氣蘊養,也早就沒有往昔的力量。
這屍身不過是一個強悍一些的萬年屍傀,除了攻伐手段更高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斷魂神君這很像是壯膽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大乘修士的屍身,能發揮出的力量非常有限,可他有意無意地忽視了領域的存在。
嗬嗬嗬嗬……
開山神君發出一陣怪笑:“斷魂小兒,你還真會跟自己壯膽。
就憑你那點見識,哪裏知道大乘修士的力量。”
說罷,右手握拳,打向攔在斷魂神君前面的萬年屍傀。
萬年屍傀也是以肉身強悍著稱,就連六階上品蛟龍,也不敢與其近身搏鬥。
斷魂神君也想探探大乘屍身的底子,萬年屍傀不閃不避,也握緊拳頭,與開山神君硬碰硬。
咚~~
一身悶響之後,萬年屍傀被打飛了二十餘丈。
斷魂神君鬆了口氣:“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東西也就只是個萬年屍傀的水平,不過是攻擊手段更強悍一些。
開山老鬼,憑這麼一具屍體就想翻盤,癡人說夢。”
在遠處觀戰的文玄海,也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大乘屍身的實力也不過如此。
等開山神君和玉衡劍宗拼個你死我活,咱們再動手也不遲。”
王道遠搖了搖頭,笑道:“文道友這就看錯了,這大乘屍身的實力,絕不是萬年屍傀可比。
你沒有領域類的手段在,不知道之前開山神君施展的手段有多強。
若是他將之前施展的領域再次施展出來,萬年屍傀不足爲慮。”
此時,開山神君臉上竟然露出了嘲諷之色,這大乘修士的屍體比較特殊,並不像煉屍和屍傀那樣僵硬。
“無知小兒,讓你見識一下,大乘修士的實力。”
說罷,身形瞬間消失。
片刻之後,又再次出現。
這時候,開山神君已經出現在萬年屍傀面前。
萬年屍傀連忙揮拳反擊,開山神君一把抓住萬年屍傀的拳頭,隨後輕輕一擰。
咔擦~~
萬年屍傀的右臂,整個被撕了下來。
在場衆人無不色變,就連王道遠,也是驚得合不攏嘴。
文玄海嚥了一口唾沫:“王道友還真是有先見之明,這大乘修士的屍身還真是夠恐怖。
僅憑肉身力量,竟然能扯斷萬年屍傀的手臂。
這份實力,恐怕能和真正的大乘修士一較高下。”
王道遠還是搖頭:“不是肉身力量,而是空間力量。
大乘修士無論領悟的法則是否與空間有關,都能憑藉強悍的神識,感應到空間法則的存在。
而且,他們可以利用空間法則之力,進而撕裂空間,進行空間跳躍。
剛纔開山神君看似用肉身力量,實則使用了撕裂空間的能力。
藉助空間的力量,將萬年屍傀的手臂切斷。
你可以看看萬年屍傀手臂的斷口,是不是很像利器切割出來的。”
文玄炎連忙放出神識,觀察萬年屍傀的斷臂。
“果然如此,萬年屍傀手臂斷口平整,與利器斬出的斷口無異。
若是硬生生把萬年屍傀的手臂撕下來,斷口絕對不會如此平整。
王道友的眼力,實在令人佩服。”
開山神君笑道:“王小友出身不凡,想必身後有極其強悍的勢力。
玉衡劍宗這點本事,必定壓制不住道友。
我天樞宗沒有多大的野心,只是想效仿御靈宗,整合七星海的力量,去壓制萬魔羣島的魔修。
若是王道友可以就此離去,或者繼續幫我天樞宗。
滅掉玉衡劍宗之後,玉衡島和天權島都可以交給王家與文家。
若是對我出手,即便拼着得罪你身後的勢力,我也要給你個教訓。”
王道遠心中暗歎,這傢伙感應還真夠靈敏的。
自己和文家兄弟交談的時候,已經用手段遮蔽周圍,可還是被窺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