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數千裏之後,文玄海問道:“王道友,我覺得你對天樞宗有些過於寬容了。
之前天弓那小子做事不地道,公然撕毀盟約。
開山神君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天璣宮本是天樞宗盟友,百寶神君也已經願意臣服。
即便是不想留下天璣宮這麼一個禍患,也可以另找機會,慢慢收拾,可他竟然直接在戰場上公然斬殺盟友。
做出這種事來,直接滅了天樞宗,也沒人會說什麼。
天樞宗弟子,願意臣服的可以安排進萬川商會,不願意臣服的就地斬殺。
如此一來,王家以後才能在七星海修仙界站穩腳跟。
順帶着,天樞宗的產業,以及南部海域,都會成爲王家的地盤。
現在留下天樞宗,固然可以得到天樞宗弟子的大力支持。
但天樞宗這麼一個大勢力,很難對道友心服口服。”
天樞宗現在雖然已經臣服,但王道遠並未清洗天樞宗內部。
天樞宗的中高層,依然是以前那批人。
尤其是開山神君的徒子徒孫,對王道遠可謂是恨之入骨。
這些人還活着,天樞宗就不會對真的效忠王家。
王道遠也是沒辦法,現在雖然實力是七星海修仙界第一,但以後要應對氣運之戰,還有之後的大劫,不可能孤身一人。
手下的勢力不少,但真正靠譜的,也就只有王家自家人。
但是,王家現在纔多少人?
化神修士只有自己和周鸞兩人,六階傀儡、分身倒是有不少,可那東西也不適合出來主事。
氣運之戰什麼時候爆發,都還是未知之數。
自己在北淵修仙界起家,比起其他的氣運之子,先天已經落後一大步。
想要取勝,必須要用最短的時間,整合一切可以整合的力量。
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做出取捨。
“這一場大戰,七星海域最強的三家把家底都打空了。
咱們兩家現在是七星海域的最強者,但咱們兩家的底子,文道友應該也清楚。
文家只有三個化神修士,我王家只有兩個。
雖然咱們的實力都不錯,但數量實在太少,還不如開陽宗和神丹宗加起來的數量。
就憑咱們這點人手,想要壓制住整個七星海域,無異於癡人說夢。
而且,咱們兩家都是家族勢力。
想要擴充自身實力,只能靠族人數量。
沒有幾千年時間的發展,實力不可能有巨大的飛躍。
而萬魔羣島那邊,萬魔教已經成了氣候。
從御靈宗覆滅到現在,七千年的時間,就養出瞭如此大患。
那幫魔修,不會再給咱們留幾千年的時間。
天樞宗與我的矛盾最大,我都沒有將其滅掉。
以後再收服其他勢力,也會容易得多。”
其實還有一個理由,王道遠沒有直接說出來,那就是不希望文家在七星海域一家獨大。
御下之道,最重要的就是平衡。
若是手下人都是一團和氣,勁往一處使,那還要頭領幹什麼?
手下人之間有矛盾,頭領纔有存在的價值。
若是不加以限制,以後可能會出現臣強主弱的情況。
但兩家沒有任何矛盾,也不好直接打壓。
也就只能給文家扶持幾個對手,讓他們自己鬥着玩。
把他們的精力和野心,都消耗在勾心鬥角中,免得他們有精力打王家的主意。
事可以做出來,但不能說出來。
聽了王道遠的話之後,文玄海點了點頭:“萬魔羣島的魔修,確實是一個大患。
以前七星海域這邊的高手衆多,他們也只敢在萬魔羣島作威作福。
此戰過後,七星海域的高手損失大半,他們很可能有異動。
道友寬恕天樞宗,七星海域這邊也能儘快安穩下來。
即便那些魔修想要動手,面對一個穩定的七星海域,短時間內也鬧不出什麼事來。
只是,我還想提醒道友一句。
鎮海宗那邊,可還有一個氣運之子。
文家的一些典籍之中,也有關於氣運之子的記載。
這類人成長速度極快,而且基本都能修煉到大能境界。
若是現在不解決,以後會成爲大患。
咱們兩家畢竟曾經出手對付血鯊盜,讓氣運之子成長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王道遠沉默片刻,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道友了。
血鯊盜的那個氣運之子,已經被我拿下了。
之前我對外聲稱閉關修煉,實則是混入鎮海宗。
趁碎星神君坐化的機會,將鎮海宗高層全部拿下。
現在,整個鎮海宗已經臣服於我。
萬魔羣島那邊,由鎮海宗牽制萬魔教。
咱們這邊只要快速平定局勢,那邊就鬧不出大亂子。
若是這邊一直動盪不安,不能給鎮海宗一些幫助。
萬魔教猖獗起來,僅憑鎮海宗,根本壓不住他們。”
文玄海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旁的文玄炎也是目瞪口呆。
文家在情報方面,還是有些水平的。
鎮海宗的實力如何,他們不說完全掌握,但掌握個七八成,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麼一個大勢力,就被王道遠輕易制伏了。
文玄海愣了許久之後,纔有些疑惑地說道:“氣運之子得天地眷顧,只要自己不找死,一般人根本拿不下他們。
莫非……”
王道遠輕笑一聲:“道友猜的不錯,我也是氣運之子。”
說罷,眉心飛出一條身負羽翼的明黃色真龍。
“這就是我的紫府異象,也是傳說中的應龍,建馬也只是應龍的兒子。”
應龍落在破風舟上,船身輕微顫抖起來。
文玄海連忙操控飛舟,將其穩定下來。
王道遠從這破風舟上,清晰地感應到一股恐懼的情緒。
“這破風舟倒是不凡,竟然孕育出了器靈。
雖然靈智比較低,也殊爲不易。
應龍是靈族鼻祖級的存在,器靈只是不成型的靈族,見到應龍,就如同水中妖獸見到真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