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天龍有多強悍,也不過是應龍的兒子。
就算是天龍活過來,見到自己,也得恭恭敬敬叫一聲叔叔。
區區一個帶有天龍氣運的氣運之子,又能拿自己如何?
應龍斬魔劍落下,那如黃金澆築而成的天龍,吸收了之前破碎的分身。
雙翼猛扇,一道道風刃擋在應龍斬魔劍之前。
這些風刃看起來不起眼,其實每一道風刃都是一道空間亂流。
以三道真仙的修爲施展出來,傷到造化陣仙那樣還沒有開闢出一道的真仙不成問題。
若是地仙境界,沒有一點保命手段,瞬間就會遭到重創。
這風刃雖然不弱,但對王道遠而言純屬小打小鬧。
龍皇開天之下,風刃也就和一陣微風差不多。
應龍斬魔劍重重斬落,黃金天龍兩隻前爪硬接龍皇開天。
雙翼如刀,再次捲起狂風,向王道遠的龍神法相颳去。
一時間,灰色狂風席捲四方。
煙塵漫天,方圓萬里之內,伸手不見五指。
只聽見風聲、砂石碰撞聲,還有兩人法術對拼的聲音。
半個多時辰後,煙塵緩緩散去。
那條黃金天龍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七曜真仙躺在地上。
身上多了幾十道劍痕,斑駁的血跡染滿道袍。
王道遠也沒好到哪裏去,龍神法相早已被破去,身上的道袍也是破破爛爛。
渾身佈滿明黃色龍鱗,龍鱗縫隙中隱隱有鮮血滲出。
“咳咳……”王道遠輕咳一聲,“七曜老賊,今日你插翅難逃。”
說罷,艱難地揮動長劍,就要解決七曜真仙。
突然,七曜真仙的身形消失。
片刻之後,他就出現在了百里之外。
王道遠此時體內的力量近乎枯竭,想要追上他,還真不是簡單的事。
七曜真仙隨手拿出幾粒丹藥,吞入腹中。
“道遠師侄,咱們倆這次死戰,是我落入下風。
可你想要拿下我,也不是簡單的事。”
見他吞下丹藥,王道遠也隨手拿出幾株九階靈藥,像啃蘿蔔一般啃了起來。
“是嗎?想恢復實力再戰,我倒要看看,咱們倆誰恢復得更快。”
他這番舉動,看得七曜真仙眼皮直跳。
乾元界祖龍山的靈脈,也只有八階上品,根本就沒有九階靈藥。
自己手裏有點存貨,也是從仙界得來的。
可王道遠隨手就能拿出幾株九階靈藥,喫起來還沒有一點心疼的意思。
這要是拼消耗,自己沒有一丁點的勝算。
七曜真仙笑道:“道遠師侄,咱們也沒必要喊打喊殺。
我知道你有後手,我也不是沒有後手。
其他人不知道你的來歷,我可是一清二楚。
你出身絕天淵以北,那裏應該有你不少親朋故舊。
我活了二十多萬年,又豈能不留一點後手?
你若是一心要跟我拼命,後果你心裏有數。”
王道遠怒火中燒,絕天淵以北有自己的三個孩子,還有親弟弟王道隱等一衆親人。
這些人都捏在七曜老賊手裏,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然心中極不平靜,但表面上依舊是不漏聲色。
“七曜老賊,你果然是黔驢技窮了,竟然用這種手段來詐我。
絕天淵以北的親朋故舊都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是紫雷地仙的後人,紫雷山上下都是我的親人。
只是我的親朋故舊被殺了,我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
你七曜宗上下包括你在內,恐怕連死都是一種奢侈。”
這點小手段,自然唬不住七曜真仙這個老狐狸。
“你就別跟我裝腔作勢了,我活了二十多萬年,什麼花招沒見過?
放心,我只是給自己留個後手,可不敢動你的親人。
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我佈置的人手傳信。
如果他們沒收到我的傳信,就會動手。
你現在實力在我之上,固然可以殺了我。
可我一旦死了,你的家人也是必死無疑。
恰好,今天就是我傳信的日子。
推演之道我並不擅長,但也不是一無所知,趨吉避凶的本事還是有的。
若不是在今天與你交手,我有三成戰死的可能。
而在今天與你交手,我必定能生還。
我作爲那位仙君的執行者,手裏保命的東西可不止一件。
我知道你手裏也有難得的寶物,否則我也不會有戰死的可能。”
“動手的話,你我各自拿出底牌,你有三成可能拿下我,但絕天淵以北絕對不會剩下一個活人。
怎麼樣,你要不要賭一賭?”
哪怕這傢伙只是在詐自己,王道遠也不想冒這個險。
“我可以不殺你,但你又能活過多長時間?
你在絕天淵以北留下的手段,我只需要幾個時辰的時間,就可以全部解決。
再把我的親朋故舊都收入隨身祕境,到時候,你七曜宗不還是要滅宗?”
七曜真仙搖了搖頭:“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窺天玄龜有窺測天機的能力,天狗後裔嗅覺無雙,我的人手根本藏不住。
其實,我已經準備好離開乾元界了。
我是那位仙君的執行者,可也一直想要成爲棋手,攪動乾元界風雲。
可惜,折騰了這麼多年,還是功敗垂成。
真仙又能算得了什麼?在仙君面前還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
當初造化老賊突破的時候,我本可以將他殺了,並且抓住你,奪走你的氣運。
可惜,我出手的時候,就被仙君壓住了天道長河支流。
發揮出來的實力,還不如一道真仙,否則也不至於被拖住。”
“既然當不了棋手,未來也只是一個棄子。
我不想繼續呆在這裏,只能想辦法跳出棋盤。
今日之後,我就會離開乾元界,躲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試試能不能躲開乾元界這個是非之地。”
王道遠有些不解:“你要是想走,機會多得是,爲什麼要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