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道遠也不相信他們真的這麼光明磊落。
畢竟之前斬殺那個真魔,只用了極短的時間。
這次與魔族大統領巽靈交手,雖然略勝一籌,但並沒有表現出能短時間內斬殺三道真魔的實力。
不圍攻自己,更多的原因不是尊敬強者,而是害怕乾元界這邊有強者隱藏。
若是就這麼灰溜溜離開,反倒顯得自己膽怯了。
王道遠冷笑一聲:“這話說得,就跟你們敢出手似的。”
此言一出,巽靈和翼山臉皮都直抽抽。
王道遠這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簡直就是坐實了乾元界有高階真仙坐鎮。
就連遠征堡壘,都在緩緩後退。
見魔族這副樣子,王道遠心中也有些後悔。
話說得太滿,固然把魔族震住了,可自己也沒有了退路。
他輕咳了一聲:“我也不是靠長輩欺負人的廢物,若是今日斬了巽靈,你們這支軍團恐怕會立刻遠遁。
留下你們,多少能幫我練手。
就這麼把你們趕跑,可就沒意思了。
我先回去養傷,等恢復之後,再找你們戰一場。
我能以一己之力攻破遠征堡壘之日,就是你們這支軍團滅亡之時。”
說罷,不緊不慢地向絕天淵以南飛去。
看他這副從容的樣子,衆魔族心裏沒底,竟然都愣在原地。
王道遠就這麼慢慢飛回造化宗,進了山門,就直奔議事大殿。
見他進來,歸元劍仙連忙問道:“徒兒,打得如何?”
“咳咳咳……”王道遠咳嗽了許久,鮮血順着嘴角流出來。
“小勝一場,那魔族大統領是四道真魔,萬法魔風魔一脈,實力着實不弱。”
造化陣仙笑道:“勝了就好,你們鬥法的動靜實在太大了。
我佈置的那些仙力分身,都被你們鬥法的餘波摧毀了。
分身也只看到了原先大統領墳墓所在的那個石柱被摧毀,後面的景象都沒能看到。”
歸元劍仙雙目圓睜:“啥?那個石柱沒了?
我遷墳的時候,還留了幾株墳頭草在那邊。”
王道遠陪笑道:“那魔族大統領實力不弱,我只能全力出手。”
造化陣仙打圓場:“不就是幾根草嗎?你都復活了,何必在乎那點東西。”
歸元劍仙嘆了口氣:“罷了,那些墳頭草陪了我幾萬年,就跟老朋友一樣。
他們被毀了,我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
不過,我現在的墳頭上還有。”
“對了道遠,你手裏應該有留影珠吧?”
王道遠隨手拿出了幾個珠子:“還是師尊瞭解我,與那真魔交手的動靜實在太大。
我藏的許多留影珠,都被直接摧毀了。
這幾個都藏在身上,才保留了下來。”
歸元劍仙接過留影珠,輸入仙力,王道遠與巽靈最後一招的影像出現在衆人眼前。
兩道法相出手,衆人都屏息凝視。
直到巽靈的法相崩潰,單膝跪地,衆人才鬆了口氣。
歸元劍仙一臉自傲:“看到了沒有?這是我的弟子!”
“切~~”歸元劍仙瞥了他一眼,“那爲什麼他的是龍神法相,你的是雷神法相?”
紫雷地仙還要爭吵,王道遠連忙說道:“我還要去恢復一下傷勢,造化師伯,勞煩您盯着絕天淵那邊。
魔族遠征堡壘已經在絕天淵中,他們一旦有動靜,立刻給我傳信。”
說罷,他就離開了議事大殿,回到了之前閉關的祕境之中。
整個人進入靈珠空間,藉助各種靈藥,恢復自身傷勢以及靈力消耗。
……
絕天淵中,王道遠走了之後,一衆魔族在遠征堡壘的議事殿中大眼瞪小眼。
“咳咳……”巽靈輕咳幾聲,“乾元界的大統領實力確實不凡。
看他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背後還真可能有高人。
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各位兄弟商議一下。”
矮小的噬魂魔開口道:“現在咱們沒有見到高階真仙,那王道遠雖然強悍,但也不是不能對付。
天魔老祖讓咱們對付的人,應該就是他。
若是就這麼撤走,恐怕咱們都得去流金炎獄泡澡。”
血魔一拍桌子:“絕不能撤!就算是戰死,也比進流金炎獄強。”
翼山點了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除非跟高階真仙交手,否則堅決不撤。
既然咱們摸不清楚王道遠的虛實,那就先避開他。”
“之前咱們都探查了,絕天淵幾乎把整個世界分成了兩半。
絕天淵中的一切都被分開了,無法用傳送陣勾連,也無法直接從空間世界通過。
既然王道遠往南去了,說明乾元界主要防守南邊,絕天淵以北必然空虛。
咱們就先在北邊落腳,再跟他們慢慢耗。”
翼山的說法,得到了大多數魔族的認同。
巽靈點了點頭:“那咱們就按翼山的辦法來,先去絕天淵以北落腳。”
遠征堡壘緩緩上升,高過絕天淵兩岸之後,就向北而去。
遠征堡壘順着天斬山脈一路向北巡視,很快就來到了天道禁忌所在之處。
當初爲了讓魔族跟天道禁忌死磕,王道遠專門在這裏佈置了陣法,還留下石碑。
魔族來到這裏,自然能發現陣法和石碑。
遠征堡壘在防禦陣法之前停下,巽靈感應了一下前方的情況:“天道禁忌?在仙界體系中,至少九道真仙才能佈置這東西吧?”
噬魂魔點了點頭:“根據仙界前線那邊回來的聖族說,確實如此。
此地的天道禁忌,莫非是那位斬殺雷光兄弟的高手留下的?”
血魔擺了擺手:“不可能,哪怕是最弱的九道真仙,也能在無盡虛空中輕鬆滅掉咱們,根本沒必要藏頭露尾的。”
一個只能看到影子的魔族發話:“你知道個屁?
要真是有九道真仙直接把咱們滅了,天魔老祖必然會派來更多聖族高手過來。
那個滅掉咱們的九道真仙,也必然小命不保。”
血魔想要反脣相譏,但又覺得他說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