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說出答應的那一瞬,她閉上了雙眼。淚水在那一刻,便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滑落臉頰。

    “只要活着,就有機會報仇對嗎?”青衣的神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沒有一絲的憐憫,只是冷冷一笑,說道。

    帝非煙微微一怔。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掉過眼淚了,這時候她都恨自己的軟弱,於是又迅速抹乾了眼淚,睜開眼看向青衣。

    青衣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的光芒。他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是我想岔了,我們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想奢求你能夠真心對我,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帝非煙,你的心思,我很清楚。所以,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對於你而言,沒有兩種選擇了。只有一種,那就是,做我的傀儡吧。從此,就當個沒有思想的玩物吧。”

    帝非煙劇烈顫抖起來。“你……你自己才說過的話,爲什麼都不算話了?我已經答應了你,你還想要我怎樣?”

    “我想要你的真心,你有嗎?”青衣冷笑一聲,說道。

    帝非煙痛苦萬分,她說道:“我會努力給你!”

    “你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你的忍耐。你越是忍耐,就越是恨我。”青衣哈哈一笑,說道:“帝非煙,只可惜,你的忍耐已經太晚了。如果從你見到我的時候,就開始忍耐。那麼日後,我還真有可能栽在你的手上。”

    隨後,青衣伸手!

    就在這一刻,帝非煙感到了一股法力包裹住了她。

    她瞬間就被禁錮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青衣的手直接一扯,便將帝非煙的白色長裙扯走。那白衣長裙本也是一件法寶,但青衣的法力深厚無匹,沒耗費什麼力氣便將這法寶的力量瓦解。

    “不要!”帝非煙珠淚滾滾。她閉上了眼睛,她悽惶,絕望。她羞澀難堪……

    那長裙扯掉之後,裏面是紅色的內衣!

    這種內衣類似大千世界的現代文胸,只不過下身是穿了安全褲,也是紅色的。

    雪白的香肩,美麗的鎖骨全部露在外面。

    乃至修長的雙腿也展現在了青衣的面前!

    儘管帝非煙內心已經感到無邊的恥辱,可她一動也不能動,想要遮羞都不能。

    青衣的手再次伸出,他這次是要解開帝非煙的文胸,釋放出她那自有記憶之後,從未見過外人的美胸。

    這是帝非煙人生最黑暗的時刻,也是最絕望的時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在黑暗之中卻聽到了一個天籟般的聲音。

    那聲音冷哼出兩個字,這兩個字傳遞到了帝非煙的耳朵裏面。

    那兩個字是“下作!”

    這聲音赫然就是……陳揚的。

    青衣臉色頓時一變,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陳揚居然能夠照過來。

    下一瞬間,陳揚已經來到了帝非煙的面前。

    陳揚臉色冰寒的厲視青衣!

    這一刻,陳揚的殺意濃烈到了頂點。若說之前,殺青衣還是隻爲了所有的意識迴歸。而現在要殺青衣,乃是爲了名譽和正義!

    這個人和自己一模一樣,但行事之邪氣,比當年的陳天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絕不能容忍青衣這樣的人活着。

    帝非煙喜極而泣!

    “爲什麼你能找過來?”青衣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是那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青衣百密一疏,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帝非煙身上還有一枚碎片!

    但青衣一直是在感應陳揚的存在!

    就像是一個大的信號基站存在,讓他忽略了身邊的小基站。他根據那枚碎片找到了帝非煙,然後心中激動,便一心想要欺騙帝非煙,得到帝非煙。色慾薰心的青衣忘記了要索回那枚碎片。

    更忘記了,陳揚也能根據那枚碎片來找到他。

    就像之前,陳揚也沒注意到帝非煙手中的碎片。那一枚碎片,太過微不足道了。

    陳揚是在青衣徹底消失之後,才讓他注意到了這枚碎片的存在。

    陳揚與黑洞也可融爲一體,所以順利追蹤到了這個黑洞。他害怕此乃對方詭計,一直小心翼翼。那裏知道,便就這般聽到了青衣和帝非煙的對話,更看到了青衣的卑鄙骯髒。

    青衣的心思全部在帝非煙身上,這竟然讓他沒有注意到陳揚的到來。

    “也好,也好!”這時候,青衣從剛開始的震驚轉變到了淡然。他看了陳揚一眼,說道:“你來了,正好。省的我去到處找你了。”

    陳揚凝視青衣!

    帝非煙則小心謹慎的看着陳揚和青衣。陳揚剛纔前來,的確讓帝非煙喜出望外。但很快,她也就冷靜了下來。因爲,陳揚也並不算是友軍啊!

    之前,她才和陳揚你死我活的鬥了一場。

    陳揚沒有時間去想帝非煙的想法,他終於開口,說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青衣說道。

    陳揚說道:“爲什麼,你一定要走這麼極端的路?即便我是你的大敵,但你除了殺我之外,就不能做個好人?你的腦子裏,有我的記憶。爲什麼?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而且,你與我父親陳天涯是不同的。你是一個新生體,但我父親從天墓走出來,是等於失去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你呢?你可以去做一個重新的人。”陳揚一字字說道。

    青衣冷笑,說道:“你真不明白?”

    陳揚說道:“我不明白!”

    青衣說道:“從我有意識起,我就知道,有個人要殺我。那個人,就是你!我第一個遇到的人就是她……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我。只是爲了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出生就是這樣的環境,我問你,你憑什麼要求我善良?”

    “還有……”青衣說道:“你不要忘了,卑鄙的事情你也做過。雅真元被你……”

    那是陳揚人生中唯一的一個污點。

    “每個人都會做錯事!”陳揚老臉一紅。

    只要提到雅真元,他就無法理直氣壯。

    “是,每個人都會做錯事。只要肯悔改對不對?那麼我問你,陳揚,如果從現在開始,我悔改,你會放過我嗎?”

    “不會!”陳揚說道。

    “所以呢?”青衣哈哈大笑起來。

    “我與雅真元之間,不是你和帝非煙這般……”陳揚終於忍不住辯解。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辯解,大概是隨着那件事發生的越久,他心中就越覺得愧疚吧。

    青衣說道:“你不用說了,我懂!當初的事情,我看的一清二楚。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提嗎?我就是要讓你愧疚,但我也不是要讓你愧疚。我更重要的是讓你知道,你最失敗的地方在哪裏。”

    “你最失敗的地方就在於你的僞善!你不灑脫,你想要做的太多,卻又不敢去做。修道是什麼?修道是直指本心,是心意暢快!你連這都不懂,還修什麼道?你若不是有着天命之王的身份,你會比那些被我們隨手殺死的修道狗都不如。”青衣說道。

    “你是天命之王,但我不是!”青衣說道:“我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你可以靠運氣而活。但我不能,我得靠手段,靠智慧。”

    “運氣?”陳揚愣了一愣。

    他知道,青衣有些話也沒說錯。他的確有太多的不灑脫!

    一個人,身上背滿了責任,就不可能灑脫。

    青衣一無所有,當然可以灑脫,可以侃侃而談。

    陳揚想了想,說道:“也許是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我勉強不了你,你也勉強不了我。那麼,咱們不必多說什麼了,手底下見真章吧!”

    青衣冷笑,說道:“今日,還不是時候。過些時間,我自會前來找你!”

    他說完之後,身形一閃,迅速逃離!

    青衣收走了玄冥珠,整個人消失在了黑洞裏面。陳揚在他離開的瞬間,直接抓住了帝非煙,將帝非煙收入到了袖袍之中。

    同時,陳揚也在意識之中再也尋摸不到青衣的蹤跡了。

    青衣如今已經可以隨意屏蔽信號了。

    也就等於,青衣在暗,而陳揚在明瞭。

    這個青衣將會像是一條恐怖的毒蛇,一直躲避在暗處,等待着機會,然後隨時都準備給陳揚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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