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永恆星球返回凡爾星,雖然其中距離有十六光年。但通過蜂巢通道,跳躍也只是瞬間的事情。

    回到凡爾星後,盧娜誰也沒有通知,直接打開虛空之門回到了她所在的凡爾分所別墅裏面。

    之後,盧娜進入臥室,順手關上門。/

    她先盤膝而坐,再以宙力感應那天闕星珠。

    許久之後,她對陳揚說道:“星珠上並沒有我師父留下的任何印記。”

    陳揚並不放心盧娜,他說道:“我破譯開這星珠的祕密之後,我會讓你送我離開永恆星域。出了永恆星域,你們這裏還沒有人能讓我害怕。我確定安全之後,纔會放過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耍花樣。如果這其中除了差錯,我死,你絕對會墊背。更何況,就算你死,我也不一定會死。我能活到現在,還是有一些自己的保命手段的。”

    盧娜說道:“我明白這其中道理,所以,你也應該相信我,我不是個喜歡自找沒趣,自尋死路的人。”

    陳揚說道:“老實說,我也有第六感。這件事情很順利,順利到讓我不安心。所以,我會確保萬無一失後才放你生路。”

    盧娜說道:“我能做的,都已經在做。我師父到底有沒有弄一些東西,我不知道。但,我已經盡力。剩下的,我將自己的命交給祖神!”

    陳揚也無法判斷出盧娜所說的是真是假。

    更無法去判斷出苦大師到底有沒有做手腳。

    陳揚雖然心急,但更知道,此時必須更加謹小慎微。稍稍行差踏錯,便是滅頂之災。

    “那麼,你要自己來查天闕星珠嗎?”盧娜隨後問陳揚。

    陳揚說道:“你先拿着。”

    他比任何人,任何時候都迫切的想要拿到天闕星珠。

    但陳揚心裏很清楚,此時必須,忍,忍,拼命的忍。

    盧娜見他這般說,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她也知道,此時的陳揚多疑無比,自己說什麼,不說什麼,都可能被他拿來多做無端猜想。

    既然如此,她也就什麼都懶得說了。

    位於永恆星球,永恆之城,苦居廬裏面。

    苦大師在禪室裏盤膝而坐。

    已經是夜晚,整個世界都彷彿陷入了靜謐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老僕人魚化龍在禪室外敲門。

    苦大師淡淡說道:“進來。”

    魚化龍推門而入,他並沒有行禮,而是溫和喊道:“大師!”

    苦大師微微一笑,說道:“坐!”

    魚化龍也就在他面前盤膝而坐。

    苦大師說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魚化龍說道:“您是說,盧娜?”

    苦大師說道:“這其中,有些不尋常。”

    魚化龍說道:“事情不尋常,但殿下的所有行爲都跟往常一模一樣。所以,這反而是最大的不尋常。”

    苦大師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魚化龍說道:“只怕,是着了道!”

    苦大師說道:“我一直都以爲,是荒原的高手出動了。但盧娜這次好像是爲了……天闕星珠。荒原的人爲什麼會對天闕星珠感興趣?此事本也是機密……”

    魚化龍說道:“很大的可能,就是天河神國有活着的人。而且,在和荒原合作。他們要拿回星珠……因爲星珠裏有大祕密。他們就是爲了這個大祕密而行動!”

    苦大師說道:“很有可能就是這般。”

    魚化龍說道:“那,您一定是做了準備吧?”

    苦大師說道:“盧娜的身份,我已經確認。不是假冒的……她眼下這般,必然是性命被人控制着。我也不能不顧惜她的性命……那天闕星珠上,我留下了一些隱祕的宙力印記。只要來人破解其中的祕密,同時我也會知道。”

    魚化龍眼睛一亮,說道:“此招甚高!”

    苦大師說道:“當然,一切都還只是揣測。也許,是我們多心了。根本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因爲一直到現在爲止,除了盧娜之外,都沒人碰過那天闕星珠。”

    魚化龍說道:“靜觀其變!”

    苦大師說道:“也只能如此了。”

    凡爾星上,陳揚始終沒有去觸摸那天闕星珠。

    他最後定下決心,對盧娜說道:“現在,你帶我離開凡爾星,前往雅文星。我要從雅文星先離開你們的這核心星域,出了這核心星域之後,我前行一段路之後,會放了你。”

    盧娜吃了一驚,說道:“這怎麼行?我們都是有行動軌跡的。我莫名其妙跑去雅文星,又離開星域?這根本不現實。我還沒到雅文星,上面就已經追查過來了。”

    陳揚說道:“那你想辦法吧。”

    盧娜頓感苦惱。

    陳揚說道:“我必須先離開這裏,就算天闕星珠沒有問題。我破了天闕星珠之後,還是需要你來協助我離開。你心裏應該明白這一點!”

    盧娜說道:“我的身份太招搖了。”

    陳揚說道:“你難道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是說,助我離開。你應該想到的。”

    盧娜說道:“我的確想過,但這得需要你配合。”

    陳揚說道:“怎麼配合?”

    盧娜說道:“我明早會跟下面的人說,我要閉關三天。之後,我在這裏打造一尊假身。我的這個假身會擁有我的信息和氣息。接着,就要看你的了。你是怎麼悄無聲息來到我面前的,也就一定有辦法怎麼悄無聲息離開。其實你離開根本不需要靠我,你只是擔心我會泄露你的祕密,同時對你展開追蹤。”

    陳揚一笑,道:“聰明,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於是接下來,盧娜就開始以宙力凝聚假身。

    就等於是一尊虛空元神。

    把這些做好之後,盧娜對陳揚說道:“你是我見過,最謹慎的人。你的出現,毫無徵兆。你拿了最想要的天闕星珠,卻可以一直不去觸摸一瞬。”

    陳揚淡淡說道:“把你換成我的處境,你也會這般謹慎的。我面對的敵人不是某一個人,而是……永恆府!”他頓了頓,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說道:“你們光明議會,秉持光明正道。那麼你覺得,你師父若是抓住了我,會如何處置我?”

    盧娜微微一怔,卻是沒想到陳揚會問這個問題。

    她想了想,說道:“我怎猜得出我師父的心思呢?”

    陳揚說道:“不摻雜你的私人感情,你覺得你師父會如何處置?我不是想要你師父對我手下留情。也沒這個必要,我更不會這般沒有骨氣。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是否對得住光明二字?何謂光明?光明於你們來說,到底是宙力的不同屬性,還是真的代表了正義呢?”

    盧娜再次呆住。

    從來沒人問過她這種問題。

    盧娜不由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盧娜說道:“我們的光明,講究順其自然,不爭不搶。生老病死,等等一切,都需隨緣。我們的光明,是要遠離愛恨嗔癡的。我想,如果我的師父抓到你,他會秉公處理,將你上交給審判庭。”

    陳揚說道:“所以,也不用管我這麼做,是否情有可原?”

    盧娜說道:“第一,你殺了流雲,秀兒。這是罪無可恕的,因爲永恆府的人,永遠輪不到外人來殺。天河神國之所以遭此厄運,就是因爲他們狂妄,居然殺了我們派去的使者。不管我們的使者是否無禮還是如何不可饒恕,他們都不應該殺之。也正是因爲此,永恆府包括裁決所便都同意了帝王攻擊!”

    陳揚感受到了永恆府的那種對外界的殘酷和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他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那麼第二呢?”

    盧娜深吸一口氣,說道:“第二,天河神國的覆滅,是我師父也同意的。在他眼裏,永恆府的律法等於一切。他遵循律法,無畏任何其他東西。他對你,不會存在憐憫,或者其他的感情。甚至,你說的東西,他雖然聽了,卻不會產生一絲的心理波動。這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

    陳揚說道:“好,我明白了。”

    他又道:“目前爲止,殺了永恆府的人,卻還活着的人,有幾個?”

    盧娜說道:“我們和荒原常年有徵戰,倒是死了一些人。準確的說,是淘汰了一些人。除了荒原之外,殺過永恆府還活着的人,只有一個!這個人,就是來自域外的。目前爲止,我們都沒搞清楚那個人是男是女,來自何方,有何目的。”

    陳揚心裏很清楚,盧娜說的那個人就是沐靜。

    盧娜忽然問陳揚:“你認識這個人嗎?”

    陳揚淡淡道:“不認識。”

    謹慎起見,陳揚纔不會透露太多。

    接着,陳揚又問:“爲什麼你們會連這個人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永恆星域之內,你們不是無敵嗎?”

    盧娜說道:“她太神出鬼沒了,而且有一樣法器在身。那法器是我們永恆府的至寶,她依靠那件至寶進行隱藏。”

    “什麼至寶?”陳揚問。

    盧娜說道:“我不知道,這些訊息都是我聽師父說的。實際上,那個人的出現,是我們永恆府的大祕密。一般都是不與外人說的,整個星域中,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很少!”

    陳揚聽後不由嘆了口氣,心想,若是早知道有今日這遭,就該約沐靜一起過來了……

    若有她手中的法寶,自己則就容易了很多。

    可眼下,想要再回去搬救兵,這可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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