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經過市中心的時候,看到前面不遠圍着許多人,只見這邊裏三層外三層,大家都在看熱鬧。
什麼情況?
林瀟感到不太對勁兒,他便走過去瞧瞧,就聽到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怎麼搞的啊,這明擺着就是假貨嘛。”
“可不是?這種贗品,居然也拿來騙錢!”
林瀟覺得好奇,便湊過去看看,只見一名光頭男,正抱着一隻瓷器站着,這隻瓷瓶顏色豔麗,看着還挺漂亮。
這家店名叫湘韻閣,乃是專業的古玩店,店主正在專心致志地打量。
“你這瓷器,看着倒是精美,質地也不俗,就是造型這方面,我完全看不出是出自哪個年代。”
店主搖搖頭,臉上頗爲無奈。
光頭有些尷尬,說道:“鄭先生,您的湘韻閣好歹在株城知名,這麼一隻瓷瓶,您還看不出來嗎?”
店長名叫鄭學民,當即解釋道:“瓷器始於漢,到了五代時期才漸漸城術,更是集大成於清。”
“在這以前的瓷器,一般古典渾厚,而清代的則很精緻美觀。”
“你這瓷器造型渾樸,挺有宋代時期的感覺,但彩釉又太過明豔,又像是明清時代的風格,再加上底部呈現橢圓狀,這又是類似於西歐的描述手段了。”
說到這裏,鄭學民笑道:“依我看,你這瓷器雖然精美至極,但明顯四不像,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該是近現代的產物。”
“只是這燒製的工匠,確實手藝非俗,還是挺能以假亂真的。”
聽到他這麼說,周圍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鄭先生果然不愧爲這方面的行家,學識也是淵博得緊啊。”
“可不是?我都只是覺得不對勁兒,現在聽了鄭先生的言論,腦子都清明起來了。”
衆人都頗爲讚歎,在他們看來,鄭學民的本事,儼然超過不少大能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光頭男卻臉色一變,問道:“既然鄭先生所言,認定我這瓷器是贗品,還說是現代的燒匠做的,那我想問問,這是出自於哪裏?”
“這個……我不知道。”
鄭學民確實不知道,他雖然在古玩這方面沉浸幾十年,但哪兒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明確的知道這些東西。
也就在這個時候,林瀟的腦海中涌現許多記憶,都是那渡世醫仙的記憶。
一瞬間,林瀟整個人豁然開朗。
他當即走上前來,笑着說道:“我能看看嗎?”
嗯?
衆人的目光落到林瀟身上,只見他年紀輕輕的,看着也沒多大,衆人頓時都不高興了。
“哪兒來的小夥子,你到這裏來湊什麼熱鬧?”
“就是,鄭先生都說了這東西是假的,難不成你還有異議?”
衆人都紛紛譏諷,在他們看來,鄭學民算是株城方面的大佬,熟知古玩這方面的知識。
而林瀟這麼個小子,居然就要跳出來質疑,誰給他的膽子?
鄭學民也有些不快,問道:“年輕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質疑我的學識麼?”
“行吧,那你儘快。”
得到鄭學民的首肯之後,林瀟便大踏步的走上前去,而後開始觀摩起這隻瓷瓶。
這個時候,周圍相當嘈雜,只不過大家都在嘲諷,認爲林瀟是個跳樑小醜。
在鄭學民鑑定的時候,大家都對他相當崇拜,至少人家在這一行浸yin多年,有着頗爲熟稔的學識。
而你呢,不過是一個小年輕,居然也來湊熱鬧,不嫌丟人現眼嗎!
林瀟沒管衆人的議論,而是用手指在瓷器上面輕輕劃拉。
這下,一旁的壯漢不高興了:“餵你幹嘛呢,這是我的寶貝,弄壞了你賠啊!”
其他人也都搖搖頭,很顯然林瀟壓根兒不懂。
在鑑定瓷器方面,有着看聽比試四個步驟,如果僅僅是來聽的話,也就是彈扣瓷器讓它發出聲音,一次來鑑定情況。
但是林瀟這樣子亂劃拉,明顯不夠專業!
而站在一旁的鄭學民,這個時候卻怔住了,原來林瀟的動作看着漫不經心,還有些滑稽,但似乎又有些講究。
而且這種方式很獨特,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這個時候,林瀟長嘆一口氣,然後把這瓷器湊到身邊,在耳畔聽了起來。
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林瀟纔看向光頭漢子,問道:“這個瓷器還不錯,你想要賣個什麼價?”
“一百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區區才一百萬?
林瀟頓時笑了,說道:“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這隻瓷器價值不菲,可以買回來。”
原來他剛剛仔細觀摩,發現這隻瓷器在彩釉和質地方面都是上品,唯獨造型略顯奇怪。
因此在剛開始的時候,林瀟也覺得奇怪,但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端倪。
原來在這隻瓶子的地步,殘留着泥土黴爛的味道,林瀟很快就能判斷,這定然是出土不久的寶物。
“哦?”
聽到林瀟說的話,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小子,你還真有意思啊,莫不是真當自己是鑑寶師了,這麼個玩意兒也值一百萬,你是在開玩笑嗎?”
“可不是?人家鄭先生都說是假的了,你還要過來摻和,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大佬了?”
衆人不斷地鬨笑着,就連鄭學民也有些無語。
他問道:“小夥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要是真有本事,大可仔細分析一番,而不是直接下定論。”
林瀟無奈。
其實他剛剛也只是來看熱鬧,情不自禁就站出來說話,既然別人都不相信,那也不怪他了。
想到這裏,林瀟便說道:“一百萬是吧,我買了。”
什麼?
當聽到林瀟說要買走的時候,衆人就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一個個笑得更誇張了。
在他們看來,林瀟不僅僅年輕,而且腦子還不好使。
這種東西一看就不值錢,居然還想着買這種玩意兒,不是腦子不好使,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