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楊霜打算再待兩日,看看情況,實在不行讓李靖帶人留下來,自己先回京。
而昨天夜探刺史府後,杜曉並未手忙腳亂,只是加大了四個城門出入的巡查,並且加大了刺史府的守衛,其他較大的動作並沒有進行。
另外,杜曉如往常一樣去官衙處理公務,非常謹慎和小心。
看來打草驚蛇的計劃不好使,此人非常聰明。
不過李靖和秦仙蹤也不是全無收穫,他們查到了杜曉的心腹,是他的幕僚,前段時間離開過薊州城,應該是去了松漠都督府拜見苗飛。
如果嚴審此人,會有收穫。
但是此人孑然一身,一直跟隨杜曉身邊,身邊護衛衆多,恐怕不容易得手。
另一邊,韓擒虎帶着張須陀抓了不少老鼠,回到了租住的宅子。
幸好宅子是三進制,比較大,在中院的偏房審問那名契丹人,不會打擾後宅的楊霜。
羅成好奇的跟了過來,問道:“兩位大哥,你們在幹什麼?”
韓擒虎伸手搭在羅成的肩膀上,笑眯眯道:“走,請你看一出好戲。”
此時屋內,張須陀買來了一個大鐵桶,上面是一個帶孔的大蓋子,還有一個架子,架子下面還放着正在燃燒的火盆。
那名被捆綁的契丹人看着鐵桶有些納悶,莫非要給自己洗澡?
不要以爲巴結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自己就會招供,偉大的薩滿天神,請見證我的忠誠!
這時,韓擒虎和羅成走了屋內,然後笑眯眯道:“兩位弟弟,幫我把桶放在架子上,然後將此人放進桶裏,用蓋子封住,把頭露出來。”
張須陀和羅成不知鼠刑,便立即照辦,等着看好戲。
契丹人用他不太利索的漢話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給你按摩按摩!”韓擒虎拎起了裝老鼠的籠子,然後對羅成說道:“把蓋子掀開,把老鼠放進去!”
羅成照辦了。
“接下來,等着好戲上演吧!”韓擒虎一臉鄭重。
...
一個時辰後,羅成和張須陀一臉蒼白的走了出來。
兩人都是戰場上殺敵無數的豪傑,本以爲什麼場面都見過,沒想到今天開眼了。
韓擒虎好一些,因爲有了心理準備,他笑道:“我還以爲是多硬的漢子呢,這不還是招了?沒有屠三,我也能刑訊逼供。張須陀、羅成,換做你倆,招不招供?”
兩人一哆嗦,不願理睬韓擒虎。
韓擒虎嘿嘿直笑,然後拿着口供去向楊霜稟告。
楊霜看過口供,得知這名契丹人名蕭葉,是契丹西院大王耶律善修的人。
其實契丹人口較少,遠不是大隋的敵人,甚至以前的大隋根本不正眼看契丹,從未把他當做敵人,因爲不配。
大隋建國前一百年,契丹都是依附於大隋,但是後來,契丹投靠了突厥,開始和突厥通婚,隨着最近四五十年的發展,人口增加較快,和突厥的關係越來越緊密,徹底成爲東突厥的狗腿子,開始在東北地區興風作浪。
這名契丹俘虜蕭葉乃是奉耶律善修身邊的高手,這次奉耶律善修之命來薊州城,是幫杜曉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順便監視杜曉。所以他並不知道耶律善修和杜曉之間的合作是什麼。
而蕭葉這段時間的觀察,也發現兩人的合作似乎是要運送什麼東西。
“殿下,還要不要繼續審?”韓擒虎問道。
楊霜搖了搖頭,鼠刑的傷害不僅僅是肉體,還包括精神方面,蕭葉既然招供,就說明心裏防線已經崩潰,不敢有所隱瞞。
他只是殺手,耶律善修不可能告訴他重要的情報。
“也沒審出什麼有用線索啊,真可惜!”韓擒虎有些惋惜。
楊霜卻道:“也不是沒有線索,最起碼知道了杜曉勾結的人是契丹的西院大王,他們對薛家動手,看來是想利用薛家的物流能力。另外,薛新月離開薊州城的消息是怎麼立即被杜曉知道的?而且薛新月曾說,薛家有人希望她嫁給杜小風,所以薛家很可能有奸細。如果不是薛定坤身後有御史大夫李東旭以及其他關係,杜曉早就對薛家動手了。”
韓擒虎撓了撓頭,覺得自己還是保護好殿下就行,動腦筋的問題還是算了吧。
中午左右,李靖回來了。
楊霜和他交換了調查的情況,接下來想要調查杜曉的陰謀,可兩步走。
第一,查出薛家內的奸細,也許會有收穫。
第二,就是抓來杜曉的心腹進行逼供。
而調查出真相都需要時間,最後楊霜和李靖合計之後,準備讓李靖和張須陀、秦仙蹤、羅成留下調查,其餘人保護楊霜回京。
楊霜還有更大的事要做,要爲母親報仇。
......
次日一早,楊霜、韓擒虎、紅拂女和薛新月離開了薊州城。
因爲有薛新月,所以放慢了速度,次日纔回到京都,先把薛新月送去了李東旭的府邸,楊霜纔回王府。
諸葛琉璃聞訊趕來,問道:“殿下,此行去了好幾日,莫非事情比較棘手?”
“沒事,碰到了一些瑣碎,耽擱了幾天。這段時間,陛下召見了我嗎?”楊霜問道。
諸葛琉璃回道:“殿下回來的真及時,上午宮內才傳回口諭,讓殿下明日上午進宮,我正苦惱時,殿下趕了回來。”
“可知是何事?”楊霜問道。
諸葛琉璃又道:“好像是大唐使團準備離京了。”
兩國結盟完成,柴紹和侯君集的確該回去覆命了。
而後,楊霜返回書房,讓管事趙宗堂把這幾日京都發生的事逐一彙報。
稟告完,趙宗堂退下,房中只剩下楊霜。
現在對楊霜而言,任何大事都是小事,唯一的大事就是報仇,讓加害自己母親的敵人死無葬身之地。
對方很狡猾,不可魯莽,必須用計謀,而不能用莽力。
幸好,楊霜已經有了主意。
他立即讓韓擒虎暗中聯繫昝康,當天夜裏,昝康通過後門悄悄進入書房。
“屬下昝康,拜見殿下。”昝康恭敬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