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不過唾棄歸唾棄,林慕宇幫我解決了孔平的事,我到底是欠了他的人情。
沒辦法,只能打了個輛車趕緊往小區趕。
到了小區樓下,我看到了我的車就停在邊上,林慕宇從車窗伸出半個腦袋來,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道:“這麼磨嘰,趕緊上車,把那個女人弄下來。”
林慕宇說的那個女人當然就是餘玲玲,我有些不解的問:“你自己帶下來不就行了,幹嘛非要我弄?”
嘴上雖然這麼說,不過我還是打開了車後門。
眼前的一幕一下子把我給驚住了。
只見餘玲玲臉色煞白,一雙眼瞪得老大,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那雙紅色的高跟鞋則擺在旁邊,上面還貼着兩張黃符。
“你這是幹什麼?”我一下子明白過來,爲什麼林慕宇自己不動手,餘玲玲現在這個狀態,他要是把人弄下車,小區保安那邊第一個就過不了關。
“你瞎嚷嚷什麼!”林慕宇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道,“那雙鞋快把她身上的精氣都吸光了,我要是不幫着她,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放心,我有分寸,人沒事。不過要是再晚一點發現可就保不準了。”
聽林慕宇這麼一說我才稍稍放下心來。
不過看着餘玲玲的樣子,我有些不理解的問:“那你直接把人帶到殯儀館去弄不行嗎?爲什麼非要回去?”
林慕宇大概是嫌跟我說話太累,嘆了口氣道:“人弄去有什麼用?關鍵不在人,而在於那雙鞋。你來之前我在她清醒的時候問過她,這鞋不是她的,是她室友的,我們不去她住的地方怎麼找到那個女孩?”
“走吧,時候不早了,你扶着她上去,免得引人注意。”
林慕宇說着脫下外套披在餘玲玲身上,然後跟我一左一右扶着她,帶上那雙鞋子往樓裏走。
餘玲玲此時整個人已經沒了意識,就跟喝大了一樣,我本來就住在這棟樓,扶着她上去保安也沒說什麼。
到了九樓,我在餘玲玲的身上摸出了房間的鑰匙,打開房門剛一進去,我立馬就被裏面的臭味薰得退了兩步。
“我去!這麼大的味,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我一邊用手扇了扇鼻子一邊打開房間的燈。
餘玲玲雖然性格有點古怪,但看着挺乾淨的一個人,怎麼把房間搞得這麼亂七八糟?
我進去的時候渾身都冒雞皮疙瘩了。
林慕宇雖然也捂了鼻子,但神情很平靜,對於這樣的小場面顯然是司空見慣。
“進來,把門關上。”林慕宇說着,直接脫手,讓我一個人扶着餘玲玲,自己邁步朝着屋裏走去。
我拖着餘玲玲跟在林慕宇的身後,見他突然停住了腳,不由問了一句:“怎麼不走了?”
林慕宇沒說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我好奇的湊過去也瞄了一眼,瞬間頭皮炸起,渾身打了個哆嗦。
只見左邊臥室裏面一個瘦得不成人形的女孩雙手雙腳被分別綁在牀的四角,牀上一大堆黑乎乎的排泄物,牀單也呈黃褐色,臭味的源頭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不用猜也知道,這就是跟餘玲玲合租的另外一個女孩。
把她變成這樣的人除了餘玲玲,沒有別人。
這個餘玲玲是瘋了嗎?居然把室友綁在牀上!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這個可憐的女孩至少被控制了有一個多月了。
她的皮膚白得沒有血色,嘴脣乾裂,身上瘦得皮包骨,頭髮更是乾枯沒有一點色澤。
要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呼吸,我甚至以爲她就是一具乾屍。
這畫面太震撼了,我實在是有些扛不住,趕緊對林慕宇道:“我們報警吧!”
林慕宇淡淡道:“我已經聯繫了老曹,他馬上就趕過來,趁着他們到之前,把她弄醒,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既然林慕宇早有準備,那我聽他安排了。
他說着,朝着那個房間裏面走去。
說實話,看到這畫面,我胃裏已經一陣翻涌,虧得林慕宇心態那麼好還能往裏邁。
問話是林慕宇的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在門口看着。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有響聲,回頭一看,發現林慕宇隨手放在茶几上的那雙高跟鞋突然動了起來,估計是黃符有所鬆動。
“林慕宇,鞋子自己動了!”我趕緊喊了一聲,提醒林慕宇。
可話音剛落,本來關好的房門突然打開,那雙高跟鞋一下子掙脫了束縛一般,“噠噠噠”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