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耽誤保鏢的時間,我讓他先回去,自己在花壇旁邊找了個停車位。
到了樓下,遠遠的就聽到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嚎聲,旁邊有幾個大爺大媽在那安慰,其中就有住在我隔壁的李奶奶。
我湊近一看,癱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正是十二樓的趙曉雯,我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悄悄的把李奶奶拉到一邊,我小聲的問:“李奶奶,出了什麼事了?”
李奶奶嘴裏念着“阿彌陀佛”一臉敬畏恐懼的表情道:“嬌嬌,你還不知道啊?曉雯的老公孫良傑沒了!”
“沒了?怎麼好好的就沒了?”我緊跟着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李奶奶嘆息道:“他跟曉雯吵了架就走了,還以爲他跑出去喝酒了。曉雯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後來王大爺巡邏車庫的時候,發現他的車燈一直亮着,就過去瞄了一眼,這一看才發現,他衣衫不整的就躺在後座上,胸口拳頭大一個血窟窿,身子都涼透了。”
我聽到了一個重要的訊息,忙問:“他是死在車裏的?”
李奶奶表情有些怪怪的道:“是啊,就那麼不乾不淨的躺在那,哎!真不知道造的什麼孽!我看,說不定真的是讓狐狸精給迷了!”
從李奶奶剛纔的一番描述,我大概聽出來了,孫良傑死的模樣恐怕是不怎麼光彩,難怪那麼多人圍着趙曉雯安慰唏噓。
難道,孫良傑是那個時候死的?
我腦海裏再次浮現在車庫看到的畫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差一點就看見害死孫良傑的兇手……
這兇手到底是什麼人,弄死孫良傑還不夠,竟然還在他的胸口掏出一個洞?
萬幸我沒有看到對方的臉,不然的話,我是不是會被殺人滅口?
我正想得出神,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原來是趙明哲。
“你怎麼了?站在這發什麼呆?”趙明哲應該是剛從現場出來,身上隱隱帶着幾分血腥味。
我正好有點事要問他,就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道:“跟我說說,那個孫良傑到底是怎麼死的?”
趙明哲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怎麼突然對這種事感興趣?”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道:“他跟我住在同一層,以前上班下班打過幾次照面,我多少有點好奇。”
“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麼好事。”趙明哲說着,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偷偷遞給我,“你要是不嫌惡心就自己看,不過這事你可別往外傳。”
畫面上,孫良傑四仰八叉的靠在車後座上,褲子耷拉在膝蓋下邊,西裝領帶也敞開着,光看姿態就不難猜出他死前幹了什麼。
當然了,最讓人觸目驚心的還是他胸口那個血窟窿,從皮膚外面的傷痕來看,並不那麼的齊整,不像是被利器切割出來的。
而跟他的死狀極爲不相符的是,他的死時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痛苦,嘴角甚至掛着一絲滿足的微笑。
我看完趕緊把手機塞給趙明哲。
趙明哲點了根菸抽了一口道:“一整顆心臟,活活的被人挖走,死者的臉上居然還帶着微笑,這特麼也太詭異了!我在現場看到的時候,頭皮都在發麻。”
“而且,這傷口很奇怪,像是被爪子之類的尖銳物品硬生生掏進去的一樣。我跟你說,別說我了,我們J隊的老法醫辦案這麼多年,都沒看到過這麼奇特的死法。”
他說着,回頭看着我道:“這個案子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兇手不知道還會不會再犯案,嬌嬌,你最近可千萬要小心,實在不行,你先去我那住吧,反正我平時在J隊,空着也是空着。”
聽趙明哲這番話,我心裏暖暖的很感動,沒想到他爲了案子的事情這麼焦頭爛耳還能惦記着我的安危。
“沒事,我自己會小心的。”我婉言謝絕了趙明哲的好意,雖然我早就有了搬地方的打算,不過去他那住還是算了吧,要是閻墨突然出現發現滿屋子都是別的男人的汗臭味,還不得當場發飆把我弄死。
我這小瘦身板可經不起龍大爺那麼來回折騰。
頓了頓,我想起來問他:“你說案發現場一點線索都沒有?這不可能吧,我們地下車庫不是有監控攝像頭嗎?”
趙明哲嘆了口氣道:“現場是真的什麼都沒有,頭髮絲也沒發現一根,至於監控,好巧不巧的,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監控設備出故障了,整個畫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監控居然壞了?
我記得我去車庫取車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十一點半不到的樣子,如果孫良傑是那會兒出事的話,那監控也壞得太是時候了,分明就是兇手害怕留下痕跡故意抹去的。
這麼說的話,我可能是孫良傑遇害之前最後一個看到他的人。
我猶豫了一下,看着趙明哲滿面愁容的樣子,忍不住交代道:“明哲,我可能是目擊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