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J局,老曹和趙明哲臉色都很難看,想想也是,這麼多人看着,居然讓一個嫌疑人逃跑了,這對J員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怎麼回事?人怎麼跑的?”林慕宇上去很直接的開問。
老曹抽着煙沒說話,指了指旁邊的監視器,示意他自己看。
我從兜裏掏出剛纔發現的那搓黃褐色的毛髮遞給趙明哲道:“這是我們在阿梁住的地方發現的,我覺得有點可疑,你讓同事鑑定一下這是什麼動物的毛髮。”
本以爲提供了跟案子相關的線索趙明哲會很積極,沒想到他接過看了兩眼,語氣沉了沉道:“不用鑑定了,我知道是什麼動物。”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我驚了驚,難以置信的看着趙明哲。
之前也不知道他有這麼大的能耐啊。
趙明哲指着監視器屏幕道:“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監控錄像裏面,關着阿梁的房間上面的通風口突然伸出來一隻毛茸茸的爪子。
這爪子十分的靈巧,不大一會兒功夫就把通風口的鐵欄給擰開了。
緊接着一隻尖嘴猴腮的生物從上面嫺熟利落的跳到了下面。
“猴子?”我驚詫不已。
難怪趙明哲說不用鑑定了,看這猴子身上的毛髮顏色,跟我手裏拿着的簡直一模一樣!
這麼說,那天下午跑進我的房間帶走那個泥人娃娃的是這隻猴子!
難怪那麼高的樓層,它不用鑰匙也能進,猴子本身就很擅長攀爬,要不是窗臺上粘了幾根它的毛髮,我或許根本就不會發現有什麼東西進過我的房間。
在找到這幾個陶泥小人的時候,我就一直覺得很奇怪。
因爲根據我們的瞭解,幾個受害者在出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單獨在家,房門沒有被撬過的痕跡,而作爲第一嫌疑人的阿梁,除非他會飛天遁地,否則根本做不了這些事。
但如果是這隻猴子乾的,那一些似乎都說得過去了。
我回想起昨晚遇襲的畫面,當時我看見一個小孩一樣的黑影,有手有腳的應該就是這隻猴子!
我注意看了一下,這猴子的肩上有一道被什麼東西抓過的傷口,而我遇襲的時候分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些線索串聯起來,真相已經差不多浮出了水面。
再看監控錄像,猴子爬到阿梁的房間之後,吱吱吱的在他面前比劃着什麼,我們聽着一臉茫然,但是阿梁似乎懂得猴子的語言。
隨後,阿梁在猴子的幫助下,從通風管道爬了出去。
那通風管道很狹窄,普通的成年人根本無法穿過,但阿梁因爲體型較小,並沒有遇到太大的阻礙。
雖然在發現阿梁逃跑之後,老曹已經派了人手去找,但帶走阿梁的是那隻猴子,他們走的可能不是尋常的路徑,如果他們逃出去以後找個郊區的林子躲藏起來,那要找到他們絕非易事。
抓捕阿梁和那隻猴子現在是J察的事,林慕宇跟我現在最關注的還是那幾個陶泥小人。
這兩天沒聯繫,也不知道沈秋到底回來沒有。
我跟林慕宇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帶着陶泥小人回一趟殯儀館。
這次我跟林慕宇換了一下,他開車,我捧着那幾個小人。
我左看右看,實在是很難想象,一個人的魂魄就這麼被鎖在了一個陶泥疙瘩裏面,也不知道我們現在說話聊天,這裏面的魂魄到底聽不聽得見。
我正琢磨着,數來數去發現不對勁,趕緊對林慕宇道:“不對啊!之前我們發現的受害者加上童瑩瑩一共應該是八個,這裏怎麼有九個陶泥小人?”
“難道還有一個我們沒發現的受害者?”
林慕宇一臉平靜,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傻,別忘了你也算是一個,只不過你的魂沒被拘出來罷了。”
“不對不對。”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道,“我肯定不在這裏面,那個小人我拿在手裏看了半天,跟這幾個長得都不一樣。一定還有一個受害者是我們漏掉的。會不會是老曹給我們的資料不完整?”
林慕宇倒是一點也沒當回事,語氣平淡道:“都說了,這些受害者在出事的時候跟突然發病差不多,並不是所有人的家屬都像陳銘那樣不離不棄。”
“如果她們在昏厥的過程中被放棄了,身體遭到了損毀,那J方那邊也沒辦法判定是不是這個案子的受害者。”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倖存的生魂對號入座,至於其他的,讓老不死的想辦法。”
好吧,看來這事還得要沈秋親自出馬纔行。
到了殯儀館,裏面黑乎乎的一片,一點動靜都沒有,估計沈秋還沒回來。
林慕宇讓我下車到會客廳等一下,他自己一個人去後院找找。
我想想最瞭解沈秋的莫過於林慕宇,要是他找不到,我跟着去也沒用。
況且,我這手裏還捧着這麼多條人命,還是得謹慎一些,免得出什麼岔子。
林慕宇去後院之後,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幾個小人挨個擺在桌子上。
畢竟到了自己的地盤,我這一路提溜着的小心臟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擺好了小人,我拉了把椅子坐下,在邊上守着。
可我這邊剛坐下,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鐵門被敲得“哐當哐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