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驚叫起來,趕緊掙扎,帶着哭腔道:“我不是顏顏,你認錯人了!放手!放開我!”
“顏顏,我是媽媽!我是媽媽呀!跟我回去!”那女人根本聽不進去我說話,她看着瘦瘦弱弱的,但力氣出奇的大。
抓着我的手腕死活不放,我一時間竟然掙脫不開。
好在這時林露從酒吧出來看到了這一幕。
“露露,快幫我!這個大媽認錯人了!”我趕緊跟林露求助。
林露原本就是個能爲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她聞言快步跑過來,直接把包甩在那瘋女人的臉上,把我硬生生的從女人的手裏解救出來。
“顏顏,媽媽想你,快回來吧顏顏……”瘋女人雙眼通紅,對着我無助哭喊。
林露特別豪邁的插着腰擋在我的面前,冷聲道:“大姐,麻煩你睜開眼睛看清楚!這是我姐們,不是你女兒!你認錯人了!”
“看在你也是可憐人的份上今天這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你要是再纏着我姐們不放,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說着,揮了揮拳頭,嚇唬了一下那個瘋女人。
瘋女人大概真的被林露的樣子給唬住了,晃晃悠悠的退了回去,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回頭看我一眼,嘴裏鼓鼓囊囊的,還在說着什麼“顏顏,快回家!”“顏顏,你在哪?”之類的胡話。
等人走遠了之後,我還有些驚魂未定。
林露看到我的手腕都被抓得破了皮,心疼不已,就近找了家便利店買個酒精棉幫我消毒。
我看她緊張的樣子笑了笑,安撫道:“我沒事,小傷而已,就是被嚇得夠嗆。”
頓了頓,想起來問:“這個女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會不會是誰家走丟的病人?我們要不要打電話報J,讓她的家屬把她帶回去?”
“她哪來的家屬?”林露嘆了口氣,有些傷感道,“這個女人在大學城附近已經晃了十幾天了,一開始大家都以爲她是腦子有病,自己走失了,也報了幾次J。”
“可後來才知道,她並沒有精神病史,挺正常的一個人,只不過前段時間她在讀大學的女兒突然失蹤了,J方立案調查了幾天,都沒找到任何的線索。”
“這個案子雖然還在調查當中,但聽說毫無進展。因爲受害者是單親家庭,家境並不富裕,這女人也沒有接到過勒索電話,所以基本上排除了綁架的可能。”
“她女兒舒顏顏在學校算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學生,從來不跟社會上雜七雜八的人交往,同學之間關係也處得不錯,一時間也找不到有什麼人有作案的動機。”
“這個女人跟舒顏顏相依爲命十幾年,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女兒身上,舒顏顏這一失蹤,對她的打擊很大。她這才精神恍惚,大晚上的出來找女兒。”
“估計是你長得跟她女兒有點像,所以剛纔她才那麼激動。”
“原來是這樣。”聽林露這麼一說,我心裏也挺不滋味的。
我剛出生母親就死了,從小就是爺爺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的,我從來就沒感受過母愛。
看到一個母親爲了女兒這麼的煎熬痛苦,我實在是難受。
不過,舒顏顏失蹤這種案子都是J方接手的,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希望舒顏顏福大命大,能儘快回到她媽媽的身邊。
“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林露畢竟是我的鐵蜜,她很清楚我的痛處在什麼地方,所以看到我的情緒不對,立馬轉移了話題。
她摟着我的脖子,笑眯眯道:“白小妞,可以啊,一個月拿五萬工資,都快趕上精英白領了。今晚必須找個地方好好搓一頓!”
我笑了笑,把不愉快的事情拋之腦後,大大方方道:“行!地方你選,今晚的消費,姐們買單!”
我倆樂顛顛的搭着肩膀,跟個傻子似得在街上晃悠。
可是轉了一圈,大部分的店都已經打烊了,林露本來喝得就有點多,風一吹酒勁上頭,哭着喊着還要喝。
我沒辦法,只能把她在副駕駛上,打算先送她回去。
剛繫好安全帶,林露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接了一下,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林露有些不滿的嘟囔一聲:“能不能不去啊?”
“哎,好吧好吧,我去,我去行了吧!”
掛斷電話,我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忍不住好笑,問:“誰啊?”
林露當着我的面也不隱瞞,嘆了口氣道:“還能是誰,我爸唄!”
她一邊說一邊翻白眼:“他有個老同學,以前交情還不錯,前一陣子那老同學的兒子運氣不好,出了車禍,人當場就沒了。”
“過兩天要舉行葬禮,我爸在國外抽不開身,就讓我代替他去參加。”
原來是替她爸參加葬禮,難怪林露這麼不情願。
“說起來,那個小弟弟我以前還見過幾次。”林露回憶着嘆息道,“大概比我小兩三歲吧,長得挺帥的,小時候老愛跟着我姐姐,姐姐的叫。”
“沒想到大學還沒畢業,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