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實在忍不住問：“你剛纔說舒顏顏的事已成定局是什麼意思？”
林慕宇把着方向盤看都沒看我一眼，語氣淡淡道：“就是你理解的字面意思。”
“可是舒顏顏只是失蹤，並沒有見到屍體，我們現在想想辦法或許還能救她。”
畢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
我要是不知道舒顏顏的失蹤跟萬生門有關也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親眼見過舒顏顏的母親失魂落魄，瘋瘋癲癲的樣子，我心裏多少有些不落忍。
“救？怎麼救？”林慕宇涼涼的看着我，冷嘲道，“你知道萬生門的勢力有多大嗎？你是覺得老不死的現在的狀態能幫你單槍匹馬去救人還是你自己以爲你能行？”
“且不說我們連萬生門的總部在哪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們三個不要命的衝進去就能把人救出來嗎？”
“那個女孩已經失蹤將近半個月，以萬生門的行事風格，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難道你覺得你能活死人肉白骨？”
“我……”
林慕宇一番話懟得我啞口無言，確實，是我的想法太天真太簡單了。
萬生門存在已久，門下到底有多少信徒我們根本不知道，就算我們想救人，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林慕宇見我不說話，又道：“白嬌嬌，早點認清自己的能力有限對你有好處，這樣你就知道，有什麼事該做，有什麼事不該做。”
頓了頓，誇讚我一句：“剛纔在巷子裏面，你就做的不錯，我當時都替你捏把汗，真怕你那冒冒失失的性格，不知死活的會冒出來。”
他這是打一巴掌給一甜棗，好讓我心裏舒服一些。
可當時躲在那裏不敢出來的時候，那種無助和挫敗感，讓我記憶尤深，我沉默了片刻，轉而看着林慕宇道：“你教我畫符吧？”
“畫符？就你？”林慕宇一聽，毫不留情的嗤笑起來，“你以爲是小孩子塗鴉呢？畫符看着簡單易學，其實裏面的門道多了去了，每一種符文所有的材料和畫法都有講究。”
“你要想學也不是不行，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先跟着我和老不死的多看多學，長長見識再學也不晚。”
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道：“我就學一道驅邪符，關鍵時候能保命的那種，雖然我現在能力有限，能做的事情不多，但以後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希望自己至少不會拖你們的後退。”
林慕宇聽我這麼一說，意外的“哎呦”一聲，有點對我刮目相看的意思。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說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你到底教不教？”
“教！怎麼不教？難得你有求學之心，我這個做師兄的當然要幫你一把。”林慕宇把好聽的話說在前面，隨即笑了笑，對我伸出手來，“不過，交情歸交情，學費還是要交一下的。看在咱兩這麼熟的份上，我給你打九折，一萬八。”
“啥？一萬八？你怎麼不去搶！”我又氣又驚，算是見識到了林慕宇的無恥和不要臉。
我不過是讓他教我畫一道符而已，他竟然好意思開口跟我要一萬八。
林慕宇一點不覺得羞愧，他一本正經的跟我分析道：“你別激動，聽我說完。你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也看到了，咱們這個行業要是遇到不差錢的主，十萬八萬的那都是毛毛雨。”
“我要是教會了你這道驅邪符，回頭你拿去賣，再不濟一張三五千還是好賣的，賣出去四張你就回本了，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
林慕宇這話說的我啞口無言。
賬雖然是這麼算的沒錯，可是理不是這麼個理，我跟他是同門師兄妹，畫符這門手藝，就算他現在不教我，回頭沈秋也會教，我只不過是求着他提前教我一手而已。
“行了行了，看你摳摳搜搜那樣，一萬五，不能再低了，愛學不學。”林慕宇看了我一眼，又給我報了個價。
我懶得搭理他，直接一個白眼飛過去。
他這是掉進錢眼裏面去了，連自己師妹的錢都賺，心也太髒了！
把我送到小區樓下之後，林慕宇想起來對我道：“那棟鬼宅的事還沒完，你明天自己去看看，我就不陪你了。”
我愣了一下，回頭瞪着他：“那是有人裝神弄鬼，你不陪我，讓我一個人擺平？回頭錢你自己揣兜裏，你不覺得這麼做太無恥了嗎？”
林慕宇攤了攤手，語氣稀鬆平常道：“話不能這麼說，我這是給你機會歷練，再說了，我不是答應分你五千嗎？不少了，別貪心小師妹。等你有本事能自己接生意了，你也能掙大錢。”
末了還不忘提醒我道：“對了，我答應僱主的期限是三天，你最好抓點緊，要是時間到了事情沒辦好，打的可是你師兄我的臉。”
看着林慕宇瀟灑離去的車尾燈，我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唾棄：真稀罕，你什麼時候要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