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還有交學費這回事。
一開始的時候,閻墨並沒有說條件,我還以爲他善心大發,沒想到他是打算強買強賣。
“那個……先欠着行不行?”我苦哈哈的賠着笑,扭頭看着閻墨,“我纔剛學,手生,等我練熟了再說……”
“不行!”不等我說完,閻墨就涼巴巴的打斷,黑沉的某種裏隱隱有火光燃起,“本君這,概不賒賬!”
話音落下,也不管我答不答應,直接抱着我轉身進了房間。
第二天醒來,腰都快散架了,我挺屍了好一會兒,實在是餓得撐不住,才掙扎着爬起來。
書桌上留着一張紙條,上面是閻墨的字跡,寫着驅邪符材料的配方。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硃砂兩錢,雄雞血兩錢,碳粉一錢……
雜七雜八的好幾樣東西磨成粉調成汁,最後還要在正午陽氣最旺的時候虔心執筆畫符,符文必須一蹴而就,中間不能有絲毫的停頓,並且專注心力在符文當中,這樣才能畫出一張有驅邪效果的符文。
當然了,根據每個人的修爲程度不同,畫出來的符文驅邪的效果也不一樣。
像沈秋和林慕宇那樣的大佬,一張驅邪符基本上可以讓百鬼避讓。
我這樣初學的菜鳥,畫個百八十次,能畫出一張有效的符文就算悟性不錯了。
現在畫符的材料,方法我都掌握了,只要我花時間慢慢鑽研學習,終有一天能畫出一張驅邪符。
閻墨大佬還算言而有信,該交我的都交我了。
我拿着材料單,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試驗一下,出了趟門去採購材料。
硃砂還好說,雄雞血這種東西一般還真不好買,幸好我之前跟着林慕宇,見他採購過,知道江城有一條不起眼的老街,裏面專門賣這種冷門的東西。
我吃了點東西直接找了過去,那條街應該是有上百年曆史了,青石黑瓦,白牆深巷,大熱天的走在裏面都覺得涼颼颼的直髮寒。
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什麼人,冷冷清清的樣子,沒有一點菸火氣息。
我記得店鋪的位置,那是一家古香古色的香料鋪,據說是祖傳下來的手藝。
雖然香料在如今這個社會早就被香水香薰所取代,但這位店主靠着一些老顧客的照顧,生意也還過得去。
難道那家鋪子關門大吉了?
不應該啊!
我一邊走一邊看,生怕自己認錯了道,結果一不留神在巷子口跟一個陌生人撞到了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忙不迭跟我道歉,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個白白淨淨的男生。
他雖然是在跟我道歉,但目光卻盯着地面,雙手摸索着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我看見了掉在青石板旁邊的眼鏡,撿起來遞給他:“這是你的吧?”
“謝謝,謝謝!”男生感激的跟我道謝,戴上眼鏡之後,整個人更添了幾分書卷氣。他不好意思道,“我剛纔光顧着找店鋪,沒注意到路上有人,對不起啊,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笑了笑,心說剛纔撞到他其實我自己也有一半責任,不過對方的態度這麼和善,也沒什麼好說的。
頓了頓,我順嘴一問:“你到這麼偏的地方要找什麼店鋪?”
男生道:“我聽說這邊有家專門賣靈器的鋪子,很是靈驗,所以想過來看看。”
“靈器?那是什麼東西?”我只聽說過做法事用的法器,還真沒聽說過還有什麼靈器。
男生倒也不賣關子,摸了摸腦門笑道:“我最近運氣不好,總是遇到倒黴的事情,所以朋友勸我來求一件靈器轉轉運。我其實也不知道靈器是什麼東西,據說是帶有法力的器物,隨身攜帶可以驅邪避災之類的。”
聽他這麼一說,這所謂的靈器跟護身符的意思差不多。
人要是走黴運,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藉助某些蘊含驅邪效果的東西確實有些功效,但前提是,那東西必須真的有驅邪的作用。
我正愁找不到那家香料鋪,聽說對方也是來找店鋪的,想着或許跟着他見到靈器鋪的老闆問一問路,或許就能知道了。
於是就對那男生道:“那你知道那家鋪子在哪嗎?”
“應該就在這邊吧。”男生有點傻乎乎的樣子,推了推眼鏡指着我身後的方向,“我朋友跟我說進來之後直走往左走到最盡頭就到了。”
我想着就這兩步路的事,一時好奇就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