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是龍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人各有所執
    沈秋聽了倒也沒怪罪我的意思,只是嘴角不由得有些苦澀。

    “你倒是膽大,竟然敢自己去香料鋪。那個女人要是知道你是我的徒弟,還不得把你活剝了?”

    “她,她知道了,不過她也沒對我怎麼樣。”

    “哦?這倒是稀奇,據我所知,香料鋪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女人進去過了,白嬌嬌,是我小看你了,你有點本事。”沈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當然了,這都不是重點。

    “可能是她看我比較閤眼緣吧,沒怎麼爲難我。”我可不敢當着沈秋的面說,我之所以能從綵衣那全須全尾的出來,是因爲我跟綵衣同仇敵愾,說了他不少壞話。

    沈秋抱着胳膊淡淡的看着我,犀利的目光似乎早已洞穿了我的那點小心思。

    不過他並沒有當面拆穿,算是給足了我面子。

    “她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對你還有很大的怨氣。”我苦哈哈的笑了笑,忍不住八卦,“我看人家綵衣姐姐挺好的,這麼多年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左右你等的那個人也未必會回來,你不如就從了綵衣姐姐吧?”

    沈秋聽了白我一眼,不悅道:“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孩來管?”

    我老老實實的撅着嘴噤聲。

    沈秋頓了頓,轉頭看向別處,語氣淡而悠長,似乎透着幾分我捉摸不透的惆悵。

    他道:“我原本是不想耽誤她,可沒想到還是耽誤了她一輩子。哎,那個女人……她就是死心眼,都這麼多年了,圖什麼?”

    我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小聲嘀咕:“你還好意思說她,自己不是也一樣……”

    一樣的死心眼!

    我的聲音不大,不過院子裏冷冷清清的就我們兩個,沈秋想不聽到都難。

    他笑了笑道:“你說得也對,人各有所求,各有所執,強求不來的。”

    沈秋活得比我爺爺還久,他看待事情肯定比我通透,關於他個人的情感問題,我也不好置喙。

    “對了,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我差點忘了正事,趕緊道。

    沈秋挑了挑眉,等着我的下文。

    我斟酌着開口:“我跟綵衣姐姐聊天的時候,聽她說幾年前有一個女人找過她,還交給她一個盒子,讓她轉交給你。”

    “盒子裏面是一塊破石頭,綵衣姐姐以爲那女人是你在外面招惹的爛桃花,一生氣就沒把這件事告訴你……”

    “你說什麼?她找過綵衣?”沈秋聽了我的話,臉色驀地一變,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說實話,我認識沈秋這麼長時間,他很少有這麼失態的時候。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只是本能的點點頭。

    “東西呢?東西在哪?”沈秋只聽到有個女人找過綵衣,就篤定那個女人的身份,看來他是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東西……綵衣姐姐說她扔掉了……”我沒想到這件事能讓沈秋的反應這麼大。

    心裏不由得暗暗猜測,難不成這個給綵衣東西的女人就是沈秋一直以來在等的那個?

    可我聽林慕宇說,沈秋在殯儀館這裏已經等了好些年了,那個女人從來就沒露面過。

    她既然能找到綵衣那裏,爲什麼不親自來殯儀館把東西交給沈秋?

    莫非,一直以來都是沈秋的一廂情願,人家根本就不願意見他?

    又或者,她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纔不肯出現在沈秋的面前?

    不!不對!不對!

    我聽綵衣形容的時候,那個女人應該是挺年輕的,能讓沈秋記掛幾十年,癡癡在月圓之夜等候的,不說七老八十吧,至少也有四五十出頭了。

    怎麼可能是個年輕的女人?

    “扔掉了?扔哪去了?”沈秋雙手抓住我的肩膀,好像那東西是我扔的一樣。

    我有點方,差點被沈秋的狀態嚇哭。

    “綵衣姐姐說,她,她扔到一個小屁孩那了,我,我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不過東西應該還在……”

    我話沒說完,沈秋就鬆開我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去找綵衣了。

    我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裏有點糾結不安,也不知道我多嘴告訴沈秋這件事是好是壞。

    萬一……沈秋因爲這事跟綵衣鬧起來,那我豈不是罪過很大?

    不過,說都說了,他倆的事,我一個小輩也摻和不進去,只能祈禱沈秋能按着點脾氣,別跟綵衣掐起來。

    從殯儀館出來,天都快黑了,我記着沈秋的叮囑,沒有一個人在外面多停留,直接就回到了原來的住處。

    喫晚飯洗了澡,我躺在沙發上試着呼喚了一下閻墨,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閻白的出現對他造成了影響。

    我實在是沒事可幹,想着閻墨教我的畫符還沒練熟,正好剛買的材料,拿來試試手。

    符文看似簡單,但要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畫完,沒有一定的練習量還是很難。

    而且,之前是閻墨把着我的手教我的,現在他不在,我畫的磕磕絆絆,半個小時畫廢了幾十張白紙。

    等畫了將近一百遍的時候,我終於勉強能一筆畫出一張完整的符文,我迫不及待的想試一試練習的成果,莊重嚴肅的拿出一張黃表紙,擺出架勢,一本正經的開始畫黃符。

    整個過程,我極度的緊張,全神貫注,大氣都不敢喘,握着筆的手禁不住微微有些顫抖。

    十幾秒過後,我輕輕劃下最後一筆,一張完整的驅邪符終於出現在了黃表紙上。

    我捧着那張黃符對比着閻墨畫下的筆跡,雖然醜是醜了點,不過大抵的意思差不多,應該能有點效果吧。

    我欣賞了一下,心中滿滿的成就感,正打算放在一邊晾乾,再畫兩張熟悉熟悉手法,突然,門鈴響了。

    我有點詫異,心說都這個點了,我又沒點外賣,誰會來敲我家的門?

    難道是林慕宇有事找我?

    也不對啊,以林慕宇的尿性,有事都是直接一通電話,使喚我跟使喚丫鬟似得,他哪會親自跑上來找我?

    我一邊想着一邊走到門口的貓眼往外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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