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陳叔扭頭望了凌軒一眼,“小軒,叔知道你在外頭學了兩手醫術,但是叔這條腿是多年的老毛病了。這些年跑了多少的地方都沒有治好,你個毛頭可別拿叔打趣,算了算了吧。”
陳叔笑了笑,並沒有把凌軒這話放在心上,緊了緊身上的柴火準備接着走。
凌軒一把搶過陳叔的柴火,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陳叔,我真的有辦法,你相信我,我可以治好你的腿的!”
“你……”陳叔看着凌軒這副篤定的樣子,知道也不好強說,但是對這件事並不抱有希望。
左右凌軒有心,那就讓他試試。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治不好,和現在也沒什麼差別。這是的陳叔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心中的尚存的一絲希望。
凌軒有意放慢速度,跟隨着陳叔的步伐。一老一少在鄉野間走着,一路回到了村裏。
凌軒一路幫陳叔柴火送到了他的家裏,看着天色不早了這才告辭。
臨走時,陳叔道:“小軒,叔這輩子,腿就這樣了。”他頓了頓,“你也別太難爲自己。”
凌軒沒有多說,轉身走了。
他知道說出來的話是不會有信服力的,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陳叔的腿治好。
陳叔目送着凌軒離去,悠悠的嘆了口氣。
一路回到大嬸的家裏,但是沒有看到大嬸,反而是凌雅已經把飯菜做好等着凌軒了。
“大嬸去哪裏了?”凌軒問道。
凌雅道:“大嬸說大嫂的家裏沒有熬藥用的藥罐子,你走後他就去縣城買了。”
聞言,凌軒微微皺眉,“大嬸一個人去的?”
凌雅點頭,中午出門,可是到傍晚還沒有回來。心裏有些焦急,也只好等凌軒回來在做商量。
凌軒豁然起身,道:“小雅,飯先別吃了,我去找找大嬸。”
“我也一起去!”看到凌軒出門,凌雅也趕忙說道。
凌軒卻是按住了凌雅,說道:“這天馬上就要黑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還是哥一個人去。”
“可是……”
凌雅有些猶豫,但是卻被凌軒堅定不移的留下了。目送着自家哥哥離開,凌軒從村裏繞了一下路,想看看是不是大嬸去哪家出門忘了時間。
挨家看過去,大嬸根本不在。
一路出了村,這裏的人靠山喫山靠水喫水,都是老天爺賞飯喫。由於太過於偏僻,直到現在都沒有通車。一般都是出山趕很遠的路,才能搭上去縣城的班車。
凌軒摸索着上山,順着山路一邊呼喊着大嬸的名字,走了很遠也沒有遇上大嬸。凌軒的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大嬸不是貪玩的人,這麼晚還沒有回來肯定是遇上了什麼事!
但是這地方這麼大,人海茫茫,又該去哪裏找大嬸?
凌軒不敢多想,悶着頭一路下山,到了山腳下的時候遇到了剛回來的一個老叔。
老叔先認出了凌軒,看見他就說道:“小軒,你是不是去找你大嬸的啊?”
老叔點點頭,道:“她跟我一塊上的縣城,不知怎麼的就遇到一個老人倒地不起,那家人非拉着你嬸,要她賠錢。你大嬸把身上的錢都給她了,他們還拉着你嬸去醫院,要付醫藥費!老叔先回來找人幫忙,你快去吧!”
聽到老叔這話,凌軒的心猛地沉了下來。
村裏的人大多樸實,他家大嬸更是,怕不是被什麼人訛上了!
想到這,凌軒問清楚大嬸的去向,和老叔道了謝,趕忙朝山下跑去。好在天黑還有一輛大貨車過路,凌軒順利的搭上了去縣城的路。
一路到了縣醫院,門口圍着一羣人像是發生了什麼糾紛。
凌軒擠開人羣上前,就見自家大嬸懷中抱着藥罐子想要離開,但有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一直拉着她不讓她走!
“你害得我爸犯病,你怎麼能一走了之?想都別想!”
“我爸要是沒事還好,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一定讓你賠的傾家蕩產!”
女人咄咄逼人,一點也不在乎周圍旁觀的人羣,死死地拽着大嬸的衣服。
大嬸掙扎着,解釋道:“我沒有,是你爸突然倒在我跟前的!我就是看看他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大嬸的話一點沒有讓女人動容,一副勢要跟大嬸糾纏到底的模樣。
見狀,凌軒趕忙上前握住了女人的手腕,輕而易舉的就拽開了她。
“我大嬸不是這樣的人!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不要爲難他!”
“跟你說?”女人上下打量了凌軒一眼,冷笑道:“你個毛頭小子,毛長齊了嗎?這個老女人讓我爸心臟病復發,要錢又拿不出來,還矢口否認,我就不能爲難她了?”
凌軒伸手,把馮秀護在自己的身後,微微低頭看着面前的女人。三十來歲左右,一身上檔次的衣服,濃妝豔抹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彷彿與這個小縣城格格不入。
沒有理會女人的冷嘲熱諷,凌軒道:“你怎麼就能確定是因爲我大嬸才讓你爸心臟病復發住院的?”
凌軒這話,倒是有些開脫的意思。但這真不是他想要爲自家嬸嬸開脫,而是讓心臟病復發的原因有很多,但凡是有心臟病的人,哪怕是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等因爲復發倒過去。這時候,要是倒在誰的面前,真是誰倒黴。
而且根據先前回來找人的大叔所說,大嬸是在買東西的時候,那個老人路過她忽然就倒了過去,是他親眼所見。
更何況,凌軒對自家大嬸也是瞭解的,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我親眼見着的!”女人大嗓門一喊,“我爸路過她就倒了下去!我爸這心臟病都好了幾年了!要不是她做了什麼,我爸怎麼可能忽然倒下去!”
“大家評評理啊!是不是這樣!本來我爸的病都好了!怎麼可能就今天無緣無故的復發!”
女人看着周圍的人乾嚎了兩聲,頓時周圍圍觀的人都指指點點起來,言語間都是向着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