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誰擅自加大了藥量的?”
這就是關鍵的問題了,在場的人沉默不語,尤其是那幾位老醫生,他們都是廖女士的主治醫生,如果追責,他們在所難逃。
何冬青的目光嚴肅了起來,病患關係本就緊張,況且這一次差點因爲這些人的過失而讓病人去世。
更何況,這位病人的身份非比尋常。
何冬青的聲音彷彿帶上了冰碴,看着在場沉默不語的老醫生,他質問出聲:“到底是誰要給廖女士加大藥量的?”
幾個老醫生,渾身一抖,更加沉默。
亂給病人改藥方不是小事,尤其這一次,搞不好,他們醫生的人生都會斷送啊!
面對幾個醫生的沉默不語,董卓已經沒有耐心,只見他怒吼着對幾名醫生道:“到底是誰他媽的亂給我媽吃藥,倒是他媽的說話啊!”
幾個醫生面面相覷,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說。
奶奶的,董卓徹底怒了,道:“不說是吧?不說,老子就自己查!”
說完,他就掏出了手機,要給警局的朋友打電話。
見事態發展成這種程度,一個老醫生顫顫巍巍的道:“是我,是我擅自加大的藥量。”
何冬青聞聲回頭,見到那名一聲,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道:“王醫生,怎麼是你?”
只見那名王醫生似乎是有難言之隱,他看了看身邊的人,低聲道:“藥,是我決定要加大量的,但是具體實行,卻是我們幾個一起做的。”
何冬青的臉陰沉了下來,聽着那名王醫生接着講。
“那天,我們看見廖女士的狀態恢復的很好,吃了金定丹也是十分有效,所以,我打算加大藥量,想讓廖女士恢復的更快些。”
“於是,在我們幾個人的商量下,我們用了廖女士的兩倍的藥量,可沒想到,廖女士的病情突然就加重了,我們也是始料未及。”
“進了手術室,我們以爲廖女士的心臟又出了問題,可是卻沒有想到,廖女士這一次的病發,卻是在心臟。”
嘆了口氣,王醫生的臉色變得蒼白,道:“真是天要絕我啊!”
揉了揉頭,何冬青差點要背過氣去,王醫生一個人犯糊塗也就算了,可這幫醫生一起犯糊塗,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什麼玩應天要絕你?明明就是你自己作死,還差點害了我媽,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我要你功名盡失!”
董卓的眼睛通紅,上前拎着王醫生的脖領子拼命搖晃,王醫生的一身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可這位公子,他實在是不敢得罪。
他只能握住董卓的手,整個人看起來弱小又可憐,何冬青上前阻攔,卻也不能抵擋住這位公子的怒氣。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緩緩推開,凌軒推着廖女士走了出來。
一看見廖女士,董卓頓時丟下了手中的王醫生,小心翼翼的向着廖女士靠攏過去。
握住廖女士的手,董卓輕聲叫到:“媽。”
原來,廖女士在剛剛在手術室就恢復了意識,並且已經清醒,經過凌軒的檢查,廖女士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握着董卓的手,廖女士因爲身體沒有恢復,所以還不能開口說話,因此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就再次睡了過去。
幾個護士迎了上來,從凌軒手中接過了廖女士,然後推着她回到了病房,一干家屬安靜的陪着他們走了回去。
很快,手術室前就留下了凌軒何冬青和幾名醫生,何冬青看向凌軒,眼中都是感激,道:“這次又麻煩你了,感謝凌先生出手相助。”
凌軒示意沒事,只是淡淡的道:“如果何院長有時間,還是讓手下的人將金定丹的藥效如何統計一下,我好做出改進。”
何冬青道:“那是自然。”
接下來的時間,凌軒就自己告辭離開了,何冬青想要挽留,但無奈還有幾個醫生的事情要解決,於是就目送凌軒離開了。
開着車,凌軒回到了涼門村,手上的事基本處理完畢,只等何冬青將效果告訴他,他好繼續生產。
沒過一會,何冬青就打來了電話,看來是他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他告訴凌軒,據護士統計,金定丹的效果十分不錯,基本上醫院內患有心腦血管疾病的人已經感受十分良好。
雖然這結果在凌軒的意料之內,但是這也是一件好消息,凌軒立即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陳叔。
陳叔聽過之後也十分高興,頓時決定晚上要跟大家喝頓酒。
凌軒自然是應和的。
夜晚,陳叔,凌軒,狗娃,王莊,馮秀,和幾名村民還有新來的幾個小子在陳叔家聚齊,雖然經常見面,但是這麼熱鬧的喝酒還是次數比較少的。
鍋裏燉着菜,馮秀一臉喜氣的在旁邊看着火,凌雅放了學,蹦蹦跳跳的走進了陳叔屋裏,禮貌的打了招呼,凌雅看着凌軒,道:“哥!”
這一聲哥,可是比剛纔那幾聲喊人都叫的親多了,凌軒當即眉開眼笑,然後繼續手中的事情。
飯菜很快做好,馮秀端着飯菜上了桌,陳叔樂呵呵的舉起了杯子,聲情並茂的道:“我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看見我們村的馬路,也是這麼久才一次掙那麼多錢。”
“說到底,還是因爲凌軒這小夥子有本事,能帶咱們致富發家!”
凌軒淡笑,道:“這都是大家的功勞,如果沒有大家,我走不到今天。”
一桌人笑着他謙虛,一邊又開始灌他酒,凌軒推脫不掉,只能悶聲喝酒。
夜半,宴席散了,一羣人從陳叔家出來,多少有點醉了。
攬着凌雅的肩膀,凌軒走着田間的小路,要往家裏去,凌雅扶着他,有些擔憂的問道:“哥,你醉了麼?”
凌軒的臉頰微微有些紅了,但意識還是很清醒,道:“稍微有一點吧。”
聽出凌軒語氣中的清明,凌雅鬆了口氣,道:“那就好,你醉了我扶不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