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個男人的臉上有一個刺青,仔細一看,彷彿是一個字,整體來看,像是古代的懲罰的刺青一般。
凌軒不禁皺眉,在這個現代社會中,居然還有這樣的古老的刑罰嗎?
如果這真的是一種懲罰的話,那這也太荒誕了。
如此想着,凌軒不禁將實現移到了一旁的短劍上,只見那柄短劍依舊在那黑衣人的手中,不顧他突然變得掙扎的眼神,凌軒徑直取下了那短劍。
離近一看,凌軒這才發現,這柄短劍並沒有遠遠看去的那般簡單。
只見那短劍上的花紋是鏤空狀,且每一片鏤空的花朵上都已經磨出了刀刃,凌軒眯眼,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如果剛剛他不小心被那黑衣人刺中,那麼這把短劍拔出身體的時候,還會造成二次攻擊,不說傷勢多重,就說花瓣的刃上特意磨鈍的刀刃,就能讓他痛個半死。
將短劍翻轉了一下,凌軒實現上移,赫然看見了劍柄上刻着兩個字。
“袁迪。”
這兩個字被凌軒輕輕的念出了聲,那黑衣人的瞳孔就猛地縮緊,顯然,這是黑衣人的名字。
擡起了頭,凌軒看着他的瞳孔,道:“你叫袁迪?”
微不可見的,那男人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凌軒視力極佳,自然捕捉到了這個極小的細節。
嘆了口氣,凌軒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迫切的想知道這把劍和那人臉上的刺青到底怎麼來的。
伸出手,他將黑衣人身上的針拔了下來,等到最後一針拔出,那人的身子就如橡皮一般的滑落到地上。
點穴過後,一般人的身子都會虛浮無力。
一手扶住那人的胳膊,凌軒將那人軟趴趴的身子扶起,拖着他走了幾步,凌軒將他的身子往牀上一摔。
“別裝死,我知道你能說話,說說你這把短劍是怎麼來的。”
清冷的聲音響起,那黑衣人躺在牀上緊閉雙眼,身體虛浮無力的感覺還在,他張張口,卻沒有力氣說話。
看着黑衣人的臉色,凌軒也心中知道是怎麼回事,便也沒有逼迫他,而是靜靜的等着他開口。
很快,房間內響起了一道沙啞的聲音。
“袁迪是我的名字,其他的無可奉告,要殺要剮,隨你便。”
凌軒一挑眉,這人倒是嘴硬。
“要殺要剮?”他冷哼一聲,聲音也隨之下降了幾分,道:“你當我真不敢?”
說着,他就將手中的短劍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手中使力,頓時,那人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肉眼可見的,那人的脖子上的皮膚起了雞皮疙瘩,可男人卻依舊閉着眼,就是不吭聲。
凌軒靜默,心道:他這是遇見了一個硬茬子。
眼中閃過陰厲,凌軒將袁迪的身子翻到正面,然後揪着他的脖領子,伸手就是一拳。
頓時,袁迪從口裏噴出一股血來,隨之掉落的還有他雪白的牙齒,捂住自己的臉,袁迪看向凌軒的眼中充滿了憤怒。
他捏緊了拳頭,強撐着就要從地上爬起來,可還沒等起身,他的腳就軟了。
歪着脖子,袁迪往地上吐了一口血,卻依舊沉默,不發一聲。
凌軒心中微怒,自打回來,他還沒見過這般執拗的人,任憑別人如何敲打,都不吭聲。
手中握拳,凌軒又是一拳就要落下,可他的拳頭還沒落到袁迪的臉上,就看見袁迪的臉痛苦的皺了起來。
有這麼痛?凌軒有些詫異,可下一刻,他就感到了袁迪的不對勁。
只見袁迪痛苦的抱着身子,彷彿受了極大的酷刑,他臉上的青筋已經脹起,手指緊緊的抓着地面,像是想要把地面扣除來個洞來。
睜大了已經變得通紅的雙眼,袁迪朝着凌軒伸出了手,口中大張大合,用盡全身力氣說道:“救……我,救……我……”
從牀邊拿起了鍼灸包,凌軒走到袁迪的身邊蹲下了身子,皺眉觀察起來,只見袁迪臉上已經發紫,兩手卻忍不住摸自己的肚子。
肚子?
凌軒眼中一凜,伸手將袁迪的雙手打開,接着用一邊的短劍將袁迪緊身的衣服挑破,剛剛看到那人裸露的肌膚,凌軒的臉上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袁迪的腹部平坦緊實,深深的腹肌本該看起來十分健康,但此時看來卻十分詭異。
原因是,那平坦的小腹下,赫然糾結着一團蠕動的東西。
因爲皮肉的遮擋,所以凌軒只能看出來那東西的輪廓,是一條細長的像是蛇一樣的東西,隨着那東西在體內的蠕動,袁迪時不時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聽起來十分淒涼。
握緊了手中的鍼灸包,凌軒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因爲在袁迪體內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蠱。
所以,袁迪的臉上纔會有刺青一樣的東西,那是體內長期養蠱的標記。
嘆了口氣,凌軒的腦海中浮現了師傅的臉。
他沒有辦法見死不救,更何況,按照袁迪的情況,如果放任不管,他體內的蠱就會吞噬掉他年輕的生命。
再次睜眼,凌軒的眼中一片雪亮。
扯下了酒店的牀單,他將其團成一團塞到了袁迪的嘴裏,扶正了他的頭,凌軒輕聲道:“有點痛,你忍一忍。”
咬着嘴裏的布,袁迪點了點頭,看向凌軒的眼中滿是信任。
放下袁迪的頭,凌軒從包中掏出了七針。
鬼門十三針,技如其名,如果將十三針全部施下,就算去了鬼門關的人也能拉回來。
這一次,凌軒取出七針,就是爲了救袁迪一命。
屏氣凝神,凌軒將手撫上了袁迪鼓起的小腹上,閉上眼睛,他微微調動真氣。
頓時,他手下的蠱蟲便停止了蠕動,彷彿感受到了什麼一般,它靜靜的感受着凌軒至真至純的真氣。
睜開眼睛,他右手執針,快速下針,僅用五針,便固定住了那蠱蟲的身形。
抽回了那隻施真氣的手,凌軒吐了口氣,額頭上也出了細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