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觸探後,那老人的情況凌軒大致瞭解。
但他並沒有因此就下了定論,而是將其他人的脈搏都試探了一遍。
除卻微小的不同,最大的問題都一樣。
他們的問題,都在肺裏。
回頭看向李教授,凌軒皺着眉頭問道:“李教授,你給他們的肺部進行檢查了麼?”
聽見了凌軒的詢問,李教授的眼中透露出了一絲讚賞,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從脈象中檢查出來病人的問題所在。
“檢查過了。”李教授回答了一句,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情況不容樂觀。”
這凌軒早就知曉。
剛纔把脈,他察覺到幾人的肺經都有很大的虛浮,甚至,有些人,他已經摸不到了肺經的存在。
所以,他們需要呼吸機的幫助,想着,凌軒就把視線落到了那幾臺正在運作的呼吸機上。
跟普通的氧氣機不同,這幾臺呼吸機是幫助病人呼吸的,造價更昂貴,也更珍惜。
這便是政府所能提供的最好的幫助。
凌軒的心中一埂,有什麼話想說卻說不出來。
轉過頭去,凌軒問道:“情況,是有多不容樂觀。”
嘆了口氣,李教授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憐憫,他道:“這幾個人的肺,幾乎快要爛掉了。”
沉默了一瞬,凌軒手不自覺的握緊,眼中一絲凌厲閃過。
“爛掉?爲什麼會爛掉?”
李教授也是同樣的難過,他回答道:“這種病情想起來是真菌感染,更像是一種毒素,具體的原因,我們現在正在查明。”
“你們查了多久了?”凌軒的語氣嚴厲,此時他顧不得長幼尊卑,眼中滿是病情。
李教授仔細回想了一下,渾濁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清明。
“大概一個月了。”
一個月了,還沒有查明病因,凌軒只覺得不可思議,按照現在的科技手段和手法,病人的病因在大概一個星期也就檢測了出來。
況且說這話的不是別人,而是具有多年經驗的李教授,凌軒更加覺得匪夷所思了。
“對這次病情,李教授有什麼設想嗎?”
雙手交疊在胸前,李教授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雙手,他能感覺到凌軒的態度的變化,很顯然,凌軒這是認真了起來。
“像是誤食了什麼東西,然後又因爲天氣導致,所以,才導致了這次病情。”
劉軒點了點頭,不愧是老教授,居然跟他的設想一樣。
剛剛在檢查幾個人的脈象的時候,他查看了一下幾人的舌苔,幾個人舌苔發紫,顯然是中毒之兆。
可他仔細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來什麼東西能跟這次疫情有關。
或者說會有什麼樣的東西吃了之後會造成一場瘟疫。
凌軒陷入了沉思,病房內的氣氛再一次僵硬了起來。
如果李教授和凌軒的設想正確,那麼他們只需要找到這種他們服用的東西,就可以突破這場瘟疫的謎題。
可是萬一他們的設想不正確呢?
轉過身子,他對着一旁的李教授道:“李教授,你之前有沒有詳細的問過他們最近食用過什麼東西?”
閉着眼睛,李教授頗爲遺憾的搖了搖頭。
“他們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作爲緊急感染者直接送到了重症病監護室,況且他們都已經陷入昏迷,我們沒有辦法緊急盤問他們。”
氣氛再一次陷入沉默,情況一度陷入了僵局。
他們不清醒,就沒有辦法回答他們的問題,也無從回答他們的疑惑,這樣一來,有些李教授和凌軒所設想的設想根本就無從解答。
握緊了手,凌軒皺緊了眉頭,一個想法在他的腦中出現,事態如此,他沒有別的選擇。
從自己貼身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小包銀針,凌軒的眼中一片清明。
提神。
就是讓他們的所有精神都聚集在這一個時刻,這樣的手法,即便是病危即將進入鬼門關的人也會清醒一陣。
而眼下這幾個昏迷的人最好用的就是這種方法。
犧牲一個也要救下一片,這一筆帳,凌軒覺得他算的很值。
在李教授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他輕輕地從一個人的身上卸下了呼吸機,頓時,那個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蠟黃的臉已經漲成通紅。
看着凌軒的動作,在場的人都慌了,尤其是李教授他不顧年齡的障礙,慌里慌張的從門外跑進了門內。
擋在凌軒的身前,他攔住凌軒的動作道:“凌醫生,你這是在做什麼?你這是在不顧患者的安慰!”
“你可知道這名患者可是我們搶救了三天三夜才搶救過來的,你這樣的舉動很有可能把他送走。”
“他一旦出了什麼事情,你就是浪費了我們在場所有人的心血!”
李教授的眼睛瞪得渾圓,罵完了凌軒,他有一些氣喘吁吁,扶着病牀旁的欄杆,他小心翼翼的護着病者,彷彿凌軒是一名無情的劊子手,想從他的手中奪取患者的生命。
可凌軒的表情依舊淡漠,他淡淡的開口道:“李教授,我這是在救千萬人。”
聽見了林軒的話,李教授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就千萬人,這是在救千萬人?
這分明是想害他的患者!
還沒有對凌軒再次發動語言上的攻擊,就聽見凌軒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病房內。
“我接下來要做的,是讓這一名患者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好讓他向我們解釋這一切事情經過,如果就讓他們這麼躺下去,我們也永遠也不知道謎題的答案。”
“清醒?說的容易!你可知他們昏迷了多久,身體已經撐到了最後,想讓他們清醒,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李教授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在他看來,凌軒的話簡直就像黃毛小兒一樣不負責任。
凌軒自然知道李教授的顧忌,他看着李教授,腦中在思考如何跟李教授解釋。
就在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答案的時候,一旁的袁迪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