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外邊已經是一片漆黑,凌雅早上走的時候已經跟自己打好招呼,說今晚會在同學家居住。
正值週末,凌雅又是年輕人,有這麼一兩次也不奇怪。
更何況多交朋友也是凌軒喜樂遇見的。
他不在家,正好自己清淨,袁迪已經從何冬青那裏回來,此時正在陳叔家跟陳叔喝酒。
說來也奇怪,陳叔跟袁迪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吵架,而且這麼長時間居然還相處的其樂融融,到是讓凌軒覺得十分意外。
正好這會家裏沒人,凌軒將從國外帶回來的東西好好收拾了一遍,生產批號和國外的藥廠之類的文件,凌軒已經交給了何冬青,那麼剩餘的就是自己的東西。
看着自己面前擺放在桌子上的那本薄薄的書,凌軒不禁心中泛起狐疑。
這書是李教授給的,當時給他的時候他就覺得意外,憑他二人的交情,應該也不至於互相送禮物纔對。
可當時李教授不由分說,直接就將書塞到了他的手中,讓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當時看李教授的樣子,這書是一早就給他準備好的。
雖然不清楚李教授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凌軒卻還是打開了書,想看看這是關於什麼的。
只見面前的這本書頗有年代感,門臉的書皮已經被扯掉,爲了掩飾他的不好看,李教授還特意包了一個封皮,可怎麼看,都覺得這書有些許的寒磣。
聳了聳肩,凌軒還是打開了封皮,只見映入眼簾的就是幾個大字——
“鬼門十三針”
看見這幾個字,凌軒的瞳孔猛地收縮。
這不是自己的絕學嗎?怎麼李教授會知道?
神經下意識的繃緊,凌軒開始仔細回憶起和李教授的點點滴滴,記得初見他時,這個老頭兒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跟醫護人員一樣的防護服,一樣的上了年紀,滿臉都是皺紋,眼中有渾濁出現。
從頭到尾,兩個人的相處都沒有出現任何的差錯,而他也沒有暴露出自己與師傅的關係。
可是李教授是如何察覺到的呢?
明明那天他在醫院裏,用的針法也不是鬼門十三針啊!
百思不得其解,凌軒索性放下了這個問題,將注意力轉移到這本書上來。
將破破爛爛的封面打開,凌軒看了一眼目錄,前十三章跟自己所學的針法一樣,都是講如何下針,如何刺針,刺在哪裏,有什麼作用這一類的。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本書居然還有第十四章,凌軒的手緩緩捏緊。
當初他跟師傅雲遊四海之時,學會了這鬼門十三針,雖然技藝已經學到手,但是隻有運用體內的真氣,這鬼門十三針才能奏效。
而這體內的真氣恰是最不好練的,上一次,他強行將真氣提升一點,其體內虛弱的狀態就在體外明顯有變化。
所以無論凌軒如何着急醫治患者的病情,他都不再貿然的提升自己的真氣,以免自己的身體提前被他搞垮。
但是這麼多年,饒是他天賦異稟,也只修煉出了一點點的真氣,可見修煉真氣的難度非比尋常。
可這本書中的第十四章,赫然寫的就是提升真氣的辦法。
沒有任何猶豫,凌軒翻開了這本書的第十四章,只見書上白紙黑字,一頁書上只寫了三個字——
“真賦錄。”
輕輕撫摸了一遍紙上的字跡,凌軒在嘴中喃喃的出聲,打開第一頁,卻不是什麼功法要領,而是同樣用楷書寫了幾行小字——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餘權,萬變不驚,無癡無嗔,無慾無求,無舍無棄,無爲無我。”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我心無竅,天道酬勤。我義凜然,鬼魅皆驚。我情豪溢,天地歸心。我志揚邁,水起風生。天高地闊,流水行雲。清新治本,直道謀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甯宓,混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分與物忘,同乎渾涅。天地無涯,萬物齊一。飛花落葉,虛懷若谷。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臺清幽。心無罣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臺清幽。水流心不驚,雲在意俱遲。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
“望修煉此道之人,習得心法,再習此道,切勿急於求成。”
在那頁紙的最後,赫然寫着一句警告的話語。
凌軒學的雙手握緊,雙眼中滿是讓人看不懂的神色。今日他在小梁村爲韓宇醫治時,用真氣已經耗費他了太多精力。
想要徹底的緩過來,大概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倒不是他身體不行,而是這東西太耗費心神。
如果能有一個功法習得之後,能將自己的真氣提升一部分,那也不是未嘗不可以,況且真氣的修煉對自己也有好處。
可是如今拿到這本書,看到這上面的心法,凌軒又覺得躊躇,想學任何一件事都不是那麼容易,更何況這本功法,要想學習,先要參透上面的心法。
在沒有別人的講解下,想要自己參透,這就很難了。
看着面前的書,凌軒緩緩的嘆了口氣,伸手將書合了起來,凌軒再次把書放到了自己的櫃子中。
不是不學了,而是現在沒有時間,況且他現在也沒有什麼精力來學習這真賦錄。
就在他剛剛把東西放進櫃子中時,電話就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是小梁村村長,林軒頓時凝神,知道是韓宇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接聽了電話,他就聽見村長那邊的聲音。
“凌先生你趕緊來看看吧,我家韓宇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