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南絮坐在馬桶上看着手機裏的短信,少了先前的柔媚多了一絲的冷淡。

    蔥白的手指飛快的敲打鍵盤:【好。】

    在短信發出去的瞬間,寧南絮的眉眼卻顯得平淡無比,彷彿就只是回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短信。

    之前嬌媚嗔怒的模樣,早就不見了蹤影。

    而盛懷琛沒回。

    寧南絮從來不認爲盛懷琛會回這樣的信息。

    甚至是之前的短信裏,那態度都是冷漠而命令的口吻。

    是,他們是夫妻,但只不過是一對隱婚夫妻而已。

    整個南城沒人知道盛懷琛結婚,更不會有人知道盛太太是寧南絮。

    當年那樣的情況下,寧南絮很清楚,盛懷琛對自己是厭惡透頂,唯一不討厭的大概就是在牀上的那點時光。

    或者就是盛懷琛心情好的時候,戲謔自己的模樣。

    別的時候,盛懷琛和寧南絮除去在盛家人面前裝恩愛外,他們幾乎和陌生人沒太大的區別。

    在馬桶的抽水聲裏,寧南絮笑的自嘲,快速的收拾好自己,斂下所有的情緒,快速的朝着洗手間外走去。

    ……

    ——

    寧南絮是最後一個上機組車的,她略帶歉意的和機組的同事們道歉,而後習慣性的朝着最角落的位置走去。

    然後——

    寧南絮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從來不曾坐機組車的盛懷琛竟然就這麼坐在原本自己習慣的位置上,甚至那眼神毫不避諱的落在寧南絮的身上。

    機組車已經開動了,周圍的同事不說話,但是看着寧南絮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多了一絲的不屑。

    寧南絮倒是淡定。

    她不合羣早就歷來已久,加上現在的寧南絮已經是南亞最年輕的乘務長,風言碎語從來不曾少過。

    而之前和盛懷琛的事,恐怕在米芯得不到的怨恨裏,早就傳遍整個機組了。

    寧南絮不在意這些,在意的是機組車已經坐滿了,唯一能坐的位置就是盛懷琛的邊上。

    而盛懷琛生人勿近,就這麼硬生生的在自己的邊上騰了一個位置。

    寧南絮總有一種把自己往火坑送的感覺。

    她並沒迴避盛懷琛的眼神,盛懷琛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和麪對其他人的時候無異。

    也不過就是一個臨時調飛在一起的同事,僅此而已。

    寧南絮在心中自嘲,但在面對盛懷琛的時候,她顯得從容淡定:“抱歉,盛機長,不介意我坐你邊上吧。”

    迴應寧南絮的,是盛懷琛的閉目養神,就好似看寧南絮一眼,都覺得浪費時光。

    周圍的同事也小心的窺視着這裏的一舉一動,司機提醒了一聲,寧南絮倒也不再多想,大大方方的朝着盛懷琛邊上的位置走去,但是隻有寧南絮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她永遠不知道盛懷琛下一秒會做什麼。

    就像她不知道盛懷琛爲什麼忽然出現在她的機組上。

    寧南絮不認爲南亞誰敢隨意的借調盛懷琛。

    但寧南絮一直到盛懷琛的邊上坐下,盛懷琛都不曾有任何的反應。

    車子勻速的朝着機場的方向開去。

    一段不長不短的路,寧南絮冷汗涔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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