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悸動。
可寧南絮也從來沒想到，自己的情緒可以在聽見厲瀾宸的聲音時，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
“沒什麼。”寧南絮的口吻很平靜。
僅此一句，就沒再開口過。
厲瀾宸也沒說話。
這樣的安靜讓人不免認爲之前所有的聲音都只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寧南絮深呼吸，而後她淡淡的開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掛了。”
“南絮。”在寧南絮掛電話的瞬間，厲瀾宸寡淡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來，“一個月後我會回國，到時候一起喫飯。我也很久沒看見外婆了。”
一句話，雲淡風輕的。
但是卻把寧南絮徹底的堵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想拒絕，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甚至眼眶都開始微微的酸脹，鼻頭變得泛酸起來，晶亮的大眼氤氳了霧氣，纖長的睫毛眨動的頻率很高，似乎只有這樣，纔不會讓眼瞼裏的淚水就這麼輕易的滑落下來。
寧南絮沒拒絕，但是也沒接受。
厲瀾宸也跟着安靜了一陣：“你……”
“我什麼？”寧南絮的口氣變得慌亂了起來。
然後，手機那頭是一陣低低的輕笑聲，很好聽，似乎也很溫暖：“你哭了？”
一語命中。
能輕易猜透寧南絮的一舉一動的人，就只有厲瀾宸。也似乎在面對厲瀾宸的時候，寧南絮藏不住任何的情緒，就好似透明的一張白紙。
寧南絮伸手就這麼快速的擦去了瞬間滑落的淚水，繃着聲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面無表情：“沒有，你想多了。”
那一陣輕笑變成了淡淡的嗯，好似在贊同寧南絮的說辭。
手機那頭又安靜了下來。
在寧南絮主動開口的時候，厲瀾宸的聲音再度傳來：“一起喫個飯，回去看看外婆，不管我和你什麼關係，外婆畢竟是我的長輩。回國了，應該去看看她。”
言之鑿鑿，也冠冕堂皇。
“好了，我還一個會議要開，先這樣。”厲瀾宸的聲音恢復了寡淡。
寧南絮還是沒說話。
厲瀾宸並沒着急掛電話，兩人就這麼拿着手機僵持着。
明明相隔十萬八千里，但是空氣裏卻隱隱透了一絲怎麼都無法讓人戳破的味道。
言不清道不明的。
終究還是因爲緊張。
也幾乎是在寧南絮的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時，寧南絮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掛了厲瀾宸的電話。
甚至是有些心虛的。
在寧南絮掛電話的瞬間，她卻清楚的聽見厲瀾宸的聲音：“你很少用微信嗎？之前和你發微信，你並沒看見。”
寧南絮怔了怔。
厲瀾宸發過微信？爲什麼自己不知道？
明明那天他們短暫的對話後，就沒再聯繫過，寧南絮也不會天真的認爲，厲瀾宸說的是那天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