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站着,安安靜靜的看着被關上的書房門。

    忽然,寧南絮就這麼跪了下來。

    阿姨正好經過,驚呼一聲:“太太,您怎麼跪下來了。”

    寧南絮沒理會,就只是安靜的衝着關上的門板上或者:“盛懷琛,求求你,讓我回平縣,如果真的以爲盛太太的身份,我不能回去,那我不要了。求求你,讓我回去,我只想回到平縣。”

    一字一句,寧南絮說的很輕清晰,也沒任何的歇斯底里,就好似此刻的寧南絮再平靜不過。

    而書房內的盛懷琛聽的清清楚楚的。

    並不是因爲房間的隔音不好,而是盛懷琛就在書房的門後,安安靜靜的站着。

    寧南絮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

    這樣的話語,讓之前所有的繾綣纏綿都成了嘲諷,彷彿自己纔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他出身優渥,少年得志,起碼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一個女人玩的團團轉。

    他以爲寧南絮愛上自己,但是卻不抵厲瀾宸的這個人。

    他以爲回憶不具備力量,卻沒想到回憶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你狠狠的一刀,這樣的慘烈,會一輩子的烙印在心裏,怎麼都無法抹去。

    厲瀾宸怎麼能不恨。

    但是就算再恨,卻好似都無法對寧南絮真的下狠手。這樣的禁錮,也無非就是不願意讓寧南絮從自己的生命裏離開。

    明明毫無感情,卻仍然要牽絆。

    用這樣的自欺欺人,來告訴自己,寧南絮還在自己身邊。

    而耳邊卻是寧南絮再平靜不過的哀求,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原本綿軟好聽的話語,現在卻顯得毫無感情。

    盛懷琛壓着的怒意一陣陣的翻卷上來。

    阿姨的話也在耳邊傳來。

    寧南絮竟然爲了厲瀾宸給自己跪了下來。

    這麼長的時間,他把寧南絮捧在手心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而現在的寧南絮卻可以爲了盛懷琛,給自己下跪。

    盛懷琛壓着自己暴躁的情緒,忽然就這麼轉身,猛然的打開了書房的門。

    寧南絮看見盛懷琛的時候,安靜了下,又平靜的說了一次:“如果是因爲盛太太的身份,給盛家帶來麻煩,我不能離開這裏不能回去見外婆的話,那麼,盛懷琛,我們離婚,這樣我就能回去了。”

    “你他媽的閉嘴。”盛懷琛直接怒吼出聲。

    周圍的裝飾品被盛懷琛用力的拽了下來,直接砸在了地上。

    東西掉落地面,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實木地板被直接磕出了一個凹洞,阿姨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就這麼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

    寧南絮微微閉眼。

    “寧南絮,你爲了力厲瀾宸,什麼事都能做了是不是?”盛懷琛在質問寧南絮。

    寧南絮的脣瓣微動了下,舌尖舔了舔脣,有些幹,但是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解釋過,盛懷琛並不相信的東西,不管她再怎麼解釋都是無濟於事,還不如就這麼保持沉默。

    越解釋越亂。

    “你說話。”盛懷琛居高臨下的看着寧南絮,“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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