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琛一手把寧南絮從這樣的空間裏拖了出來,也是親手把他構建的空間給拆毀了。

    寧南絮赤裸裸的曝光在所有的危機裏。

    那是求生的本能。

    甚至寧南絮都不知道,這樣繼續下去,是好還是壞。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壞的,但是一旦是後者,她可能連帶着把盛懷琛也毀了。

    沒必要不是嗎?

    離婚,並不是不愛了,而是恐懼了。

    寧南絮的思緒很亂,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站着,盛懷琛看着寧南絮,冷着聲,一字一句的說着:“寧南絮,我很早就說過,離婚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寧南絮的紅脣動了動。

    盛懷琛卻沒給寧南絮再開口的機會:“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懷疑你,也不應該攔着你回平縣。在之前,你和厲瀾宸的事情,我們都有錯。很多的陰差陽錯造成現在的情況。”

    說着,盛懷琛頓了頓,每一個字都說的格外的清晰:“我不可能和你離婚,你死了這條心。你可以冷靜,但是永遠不要再和我提離婚兩個字。”

    寧南絮閉眼。

    沒說話。

    甚至寧南絮沒反駁盛懷琛的話,她沒力氣,疲憊不堪。

    盛懷琛也沒再說什麼,就這麼在病房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寧南絮緩緩閉眼,明明已經累的精疲力盡,但是她卻怎麼都睡不着。

    大腦的思維異常的活躍,讓她的腦仁疼的一陣陣的發麻。

    寧南絮不知道掙扎了多久,才蜷縮着,昏了過去。

    盛懷琛等到病牀上的動靜全然消失後,這悄然無聲的走到了寧南絮的身邊,想碰觸寧南絮,但是卻在碰到寧南絮的瞬間,就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他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寧南絮會不會再尖叫出聲。

    盛懷琛捏了捏太陽穴,最終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就這麼假寐了起來。

    好似,在這段時間裏,誰都被抽乾了,精疲力盡。

    若非要指出是誰的錯,那麼,在盛懷琛看來,誰都是過錯方。

    ……

    ——

    蔡芳的後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寧南絮看起來很平靜,沒大哭大鬧,但是這一折騰,整個人更是瘦了一整圈,體力不支的情況也變得明顯起來。

    只是寧南絮並沒離開,只要是和蔡芳有關係的事情,她必然全程在場。

    不管別人怎麼勸說都沒什麼用處。

    蔡芳生前就是一個低調好相處的人,按照蔡芳的意思,她的後事沒有操辦,在外公去世的時候,蔡芳就已經給自己留好了位置,就在外婆的身邊。

    所以,蔡芳火化後,也沒那些複雜的習俗,直接入葬在了平縣的寺廟裏,相熟的鄰居都去送了蔡芳一程。

    全程,寧南絮穿着黑色的衣服,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厲瀾宸陪着寧南絮。

    盛懷琛站在寧南絮的對面,那眸光落在寧南絮和厲瀾宸的身上,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盛懷琛的薄脣始終抿着,一言不發,那樣生冷的氣息,讓人都不敢輕易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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