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南絮驚呼一聲。

    盛懷琛的眸底閃過一絲的悔意,但也僅僅是瞬間,就徹底的消失不見了,覆蓋在眼眸上的是冷漠無情。

    “寧南絮,是與不是,等到你四個月的時候,做了羊穿就知道了。”盛懷琛一字一句的說着,“現在你就必須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呆着,哪裏都不準去。”

    寧南絮很淡的笑了,臉色蒼白的嚇人。

    她也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安然無恙的到四個月。

    但是那是一種本能的直覺,直覺的認爲這個孩子最終留不住,寧南絮微微閉眼,無聲的嘆息。

    這樣的動作在盛懷琛看來,卻是挑釁。

    “怎麼,不是說是我的種嗎?是我的種,你一臉不情不願的是爲什麼?不想給我生孩子,只想給厲瀾宸生是嗎?”盛懷琛在質問寧南絮。

    緊繃的腮幫子,手臂的肌肉緊緊的繃了起來。每一個字眼都好似從喉間深處發出,陰鷙到了可怕的地步。

    寧南絮沒說話,只是低着頭。

    盛懷琛的聲音繼續傳來:“寧南絮,你給我好好兜着你肚子裏的孩子,如果出了事,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盛懷琛直接鬆開了寧南絮。

    寧南絮一個踉蹌,若不是撐的快,整個人已經坐在了地上。

    她很輕的笑了笑,低着頭淡淡的說着:“現在這樣的情況,這個孩子沒了不是更好嗎?”

    盛懷琛眸光更冷:“其實也不用等待四個月,下週的時候我就可以帶你去醫院做絨毛活檢,自然就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寧南絮仍然沒說話,她很清楚,不管自己說什麼,都已經無力改變現狀了。

    而盛懷琛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件事,他能明白過來,徐清秋也能明白過來,下週不需要自己動手,徐清秋也會帶着人親自處理這件事。

    只是胚胎絨毛活檢的危險性就大得多。

    很久,在盛懷琛走到門口的時候,寧南絮淡淡開口:“現在就可以去了。不需要等到下週。孩子能不能留下來,是他的造化,我無能爲力。”

    很平靜的口吻。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於寧南絮而言,她最需要的是解脫,而不是一點點的再把自己徹底的比如死亡衚衕裏。

    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寧南絮而言都是窒息的。

    她在破罐子破摔。

    盛懷琛冷着一張臉看着寧南絮。

    寧南絮沒回避盛懷琛的眼神。

    但最終,盛懷琛摔門走了出去,沒再理會寧南絮。主臥室內,又恢復了平靜,寧南絮低頭看着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纖細的手就這麼覆了上去。

    她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寶貝,如果媽咪放棄你了,你不會怪媽咪的,是不是?媽咪吃了那麼多藥,不能把你生下來。媽咪做不到。等這些事情都結束了,媽咪就去陪你,好不好?”

    主臥室內安安靜靜的,迴應寧南絮的就只有靜謐的空氣。

    而後,寧南絮繼續蜷縮在相同的位置,一動不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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