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懷瑾思考了片刻,才繼續說:“包括當年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跡都是大伯處理的,別的事情,不是我能問的,而是你要親自詢問大伯。”

    “……”

    “我來的目的,只是把你的身世告訴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帶你回時家,或者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面前給你。這件事,你來做決定。”

    “……”

    “而爲什麼現在出現,是大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但是就算時家不說你的身份,事態發展到今天,時家的人也不會縱容這件事繼續下去。盛懷琛護不住你,盛家沒辦法給你周全,時家給。”

    ……

    時懷瑾的每一句話都說的低沉有力,他的眼神就這麼落在寧南絮的身上,不緊不慢的把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就如同時懷瑾這個人,溫潤有禮,看起來對任何事情都顯得有條不紊,也好似世界上任何一件事都沒辦法刺激到時懷瑾一般。

    寧南絮聽着,很久,才動了動眼皮。

    好似在深呼吸,又好似在消化時懷瑾告訴自己的事實。

    時懷瑾在話音落下的時候,他安靜的看着寧南絮:“你並不着急今天給我答案,等你想清楚了,隨時都可以聯繫我。”

    說着,他頓了頓:“大伯知道自己愧對你,他也很內疚。你有任何質疑大伯的權利,但是這些質疑,必須你親自去問大伯,而非是通過我。”

    忽然,寧南絮就這麼笑了,很嘲諷的笑。

    起碼活到現在,起碼發生了這麼多事,寧南絮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麼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這個幻想過無數次的父親,竟然會是首都時家的人。

    她搖身一變,從一個一文不值的人,變成了豪門千金,和盛家的雲和泥之別,到現在的門當戶對。

    呵呵——

    太嘲諷了。

    時懷瑾自然也知道寧南絮一時半會不可能接受這個消息,對寧南絮爲數不多的理解,時懷瑾更明白寧南絮在聽見這樣的消息後不會顯得歡欣鼓舞,反而會比任何人都來的冷靜和淡漠。

    時懷瑾安靜了下來。

    在時懷瑾的薄脣微動,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寧南絮忽然開口:“時總,我活到現在,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以前有媽媽和外婆,現在他們不在了,我就一個人也挺好的。”

    時懷瑾沉了沉:“你不想回時家?”

    “其實,不應該用不想來形容。應該用沒必要來形容。”寧南絮笑了笑,淡淡的說着,“如果可以的話,您帶我回平縣就可以了。

    這個答案也在時懷瑾的預料之中。

    凡事都必須慢慢來,不能急躁。

    他點點頭:“好。我帶你回平縣,別的事情,不着急,等你想好了,或者養好自己的關係後再做決定。但是對於你的身份,你……”

    時懷瑾把決定權交到了寧南絮的手中。

    “我還是寧南絮。”寧南絮淡淡開口,“我給所有人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所以不要再給任何人帶來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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