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的脾氣越來越差了。來這裏的傭人都苦不堪言的,更不用說那些醫生,三少拒絕配合治療,現在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這樣拖下去,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梅姨把現在的情況如實的和寧南絮說了。
寧南絮擰眉,很安靜的聽着,並沒說話。
“三少昨晚沒睡,因爲傷口疼,加上現在走路需要拐杖,可能自尊心也受不了,這樣不眠不休,又不配合,剛纔還衝着下面的人發了火,這樣下去,恐怕人都會走光了。”
梅姨說着嘆了口氣,看着寧南絮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南絮小姐,您和三少的事,我一個做下人的不好說,但是我很清楚的是,你能壓得住三少,起碼看在曾經夫妻的情面上,看在小少爺的情面上,您進去勸勸三少。”
“梅姨,我……”
“勸勸三少配合醫生治療。我想您也不希望小少爺沒了媽,再有一個不能陪他出門的爸,這樣的話,小少爺真的太可憐了。”梅姨說着忍不住搖頭,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
夫妻離婚,最受傷的人是孩子。
盛家恆就是最典型的模樣。
寧南絮和盛懷琛離婚,盛家恆看起來什麼變化都沒有,但是明眼人都很清楚盛家恆的低沉和陰鬱,怎麼都撫不平這樣的情緒。
一年來,不曾有任何變化。
曾經活潑開朗的孩子,現在變得越發的安靜。
而梅姨的話,讓寧南絮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說完,梅姨轉身就朝着別墅內走去。
因爲降低的車窗,寧南絮可以清楚的聽見別墅內傳來的聲音,那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閉眼,就這麼在駕駛座坐着。
很久,寧南絮站起身,下了車朝着別墅內走去,梅姨感覺到了,轉身看着寧南絮,眉眼裏帶着放鬆的情緒。
寧南絮願意來,那就真的太好了。
梅姨走在前面,帶着寧南絮走了進去。
兩人才走進別墅,就看見盛懷琛拄着柺杖下來了,原本的俊顏陰沉的可怕,步履顯得蹣跚,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在瞬間,盛懷琛就看見了走進門的寧南絮。
寧南絮迎上盛懷琛的眼神時,她安靜了下,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就這麼被動而侷促的站着。
別墅內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安靜的讓人大氣不敢喘,寧南絮更是不知道怎麼和盛懷琛開口。
而盛懷琛的眸光銳利而陰沉的看着寧南絮,那聲音幾乎是壓着喉間,狠戾的蹦了出來:“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這脾氣,是衝着寧南絮來的。
與其說是衝着寧南絮,不如說是衝着自己。
盛懷琛沒想到寧南絮會在這裏出現,沒想到那個和自己毅然決然要劃清界限的人,現在卻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