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來原因,她知道自己是過分了,但凡盛懷雋有任何一點點的不耐煩,安凝笙都會覺得心安理得,偏偏這人一點點都沒有。

    半夜三更被自己折騰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是持續性的。

    甚至半夜三更安凝笙發脾氣夠了,還要盛懷雋去準備喫的給自己喫,盛懷雋也一樣會去。

    現在盛懷雋的手藝和最初的寡淡比起來,已經是天差地別了。

    而安凝笙喫飽喝足鬧夠了,是可以去休息,但是留給盛懷雋的時間就不多了,他還是一個需要正常上班的人。

    除去盛氏,還負擔起了安凝笙身上的責任。

    所以最累的人是盛懷雋。

    盛懷雋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明顯的消瘦了下來,原本就棱角分明的面部線條,現在更是分明的多。

    只是這樣的疲憊,盛懷雋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更不會多說一句。

    這也是安凝笙愧疚的原因。

    她看着再給自己按摩的盛懷雋,這種事從來都是別人伺候盛懷雋,現在竟然變成了盛懷雋在伺候自己。

    而盛懷雋好像也注意到了安凝笙看着自己的眼神:“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並不是。”安凝笙否認了,“盛懷雋,你這樣做是爲什麼?”

    盛懷雋嗯了聲,在等安凝笙說下去。

    “你不委屈嗎?”安凝笙問的直接,“我記得你是一個很注重結果的人,而做這樣的事情,並沒任何結果,你這樣做,有意義嗎?不會覺得委屈嗎?“

    安凝笙是一個很面對事實的人,不會輕易的逃避:“我到後期,脾氣有多差我自己都清楚,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麻煩,你倒是義無反顧的上來了,所以真的一點都不委屈嗎?”

    在安凝笙看來,任何人不可能不委屈的。

    就算是別墅內的傭人,面對安凝笙莫名其妙的脾氣時,也做不到不委屈。

    只是礙於安凝笙是發工資的人,再多的委屈也要承受下來。

    但是盛懷雋完全沒必要。

    畢竟除去肚子裏的孩子是盛懷雋的外,其實他們並沒任何關聯。

    而盛懷雋面對安凝笙的問題,回答的態度就充滿了求生欲:“只要是你的事情,就不存在任何委屈。”

    安凝笙擰眉。

    “何況,笙兒,要真比委屈,你的委屈難道比我少嗎?和你比起來,我現在做的一切並沒什麼,是理所當然的。”

    盛懷雋的態度很坦蕩蕩。

    就如同安凝笙一樣,面對這樣的問題,也是坦蕩蕩的。

    這話倒是讓安凝笙安靜了下,她的眼神就這麼看着盛懷雋。

    盛懷雋仍然在給安凝笙按摩腳,但是他也並沒逃避安凝笙的眼神,就這麼安靜的看着安凝笙。

    一直到安凝笙打破沉默:“盛懷雋,不管你做多少事,我都不會改變我的想法和決定,我們不會復婚,我也不會再回到盛太太的位置上。”

    安凝笙重複了自己的話。

    盛懷雋安靜了下,然後他輕笑出聲:“好,那我們就這樣過。”

    這話,讓安凝笙有些半信半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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