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南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完整，就不再說話。
他素來寡淡，加上和楊芳其實從小也並不算多親近，所以也不可能像慕晚歆那樣，可以和楊芳一直聊天。
若不是現在楊怡嵐的情緒不穩定，慕昭南需要耐着性子哄着，不然的話，慕昭南和楊怡嵐之間，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的。
有事說話，無事就不聊天的那種。
早就習慣了。
楊芳一直沒開口，但是慕昭南說的話，楊芳都聽了進去。
慕昭南沒在這裏多停留，很快頷首示意：“媽，你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
而後，慕昭南就轉身走出了房間。
在慕昭南轉身走出去後，楊芳才緩緩的轉身，看向了慕昭南離開的方向，不發一言。
很久，楊芳才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打開抽屜，把一張壓着很久的彩超照片拿了出來。
那是之前慕晚歆來的時候帶過來的，楊怡嵐和慕昭南女兒的彩超照片，就一張照片，楊芳反反覆覆其實看了很久。
真的不在乎嗎？
她在乎的。
就只是心裏的坎也一直過不去。但是過不去又如何？過不去的話，慕昭南不是還選擇了楊怡嵐。
何況，慕昭南是自己兒子，生爲母親，沒別的想法，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能健康快樂的成長。現在的慕昭南和當年比起來，不知少了多少的戾氣，整個人是愉悅的。
想到這些，楊芳的面色微微一沉，再看着手中彩超的照片，整個人也跟着柔和了起來。
就如同慕昭南質問自己的。
這件事看起來和楊怡嵐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又並非如此，很多事楊怡嵐也控制不了，若能控制的話，楊怡嵐也無需如此被動了。
而慕家，楊怡嵐並沒參與，參與的是慕建天對慕昭南下狠手的事情，只是楊怡嵐那時候也並非知道慕昭南的身份，而楊怡嵐也沒選擇的餘地。
人在危機的時候，首先學會的是自保，而非是別的。
所以冷靜下來，那時候的楊怡嵐的反應是正常的，她不這麼做，那麼死的人就是楊怡嵐了。
以至於到現在，幾個月下來，漸漸冷靜的是楊芳。
她的心忽然是真的動了，想去看看慕昭南孩子，自己孫女的想法。
而護士進來給楊芳送藥的時候，她也看了一眼：“慕夫人，這張彩超照，一看就知道這個孩子以後很好看，鼻子這麼高，手腳這麼長。”
這話，讓楊芳心情愉悅了起來：“是我孫女。”
“是慕總的孩子嗎？”護士問着，“那更是好看了。慕總原本就好看，慕太太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