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永夜晨星 >第38章 喜歡?不喜歡?
    《永夜晨星》

    “單憑這點就懷疑有聯繫?”聽許涵問他有什麼感想,傅擇宣不由得疑惑。

    “當然不是,還有更多的跡象。”

    許涵繼續回憶和許德元的對話——

    “我知道,委託者和這個組織有關係嗎?”

    “聽我這樣說,就足夠你產生聯想了吧?”許德元沉靜地反問道。

    “……”

    “正如你所想,委託者是‘審判者’組織的人,請求找到能喚醒組織中一名沉睡近五日的重要成員。”

    看着父親自然的神色,許涵的心情是愈發糟糕:“您的意思是,您和‘審判者’還有牽扯?”

    “我說過,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在我看來,還是挺簡單的。”許涵無畏地挑釁,“事情就是你和‘審判者’在之前就有所牽扯,利益驅使你答應那邊的請求,正好乘兒子的便利喚醒沉睡者,省心省力,是吧?”

    許德元不在意兒子這態度,只是語氣微沉地對他命令道:“無論你現在怎麼鬧,這份委託你都得帶到傅擇宣面前去:沉睡者陸申,委託方許德元。”

    回憶結束,許涵露出一抹不怎麼燦爛的笑意,對傅擇宣解釋他之後就被放出來了。”

    “直接來找的我?”

    “沒有。”許涵幸災樂禍地笑開懷,“我找人調查了下,才發現你這邊很熱鬧啊。”

    說到這點上來,傅擇宣還是感到很不快,沉默不語。

    “事實上,也還真如父親所說,這個委託必須得帶給你纔行。”

    “什麼意思?”

    “剛纔也說了,沉睡者是‘審判者’重要成員吧。”

    “嗯。”

    “而你這邊也有某些人來過吧?”許涵提示道。

    “軍方?”

    “對,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在軍方和‘審判者’心目中,都是重要人物——無論從哪方面來看。”

    “意思是,軍方黑名單中的人物?”傅擇宣說出前面許涵未竟的臺詞。

    傅擇宣的思考方向和他的重合,許涵點頭認可。

    “你思考一下吧。之前說必須帶給你也是這個意思,我並不贊成你接下這份委託,成爲軍方和‘審判者’之間鬥爭的棋子。”

    許涵抿嘴,又道:“雖然非正式,但你現在姑且是供軍方調遣的ELTT。”

    “這點的確如你所說。”傅擇宣則引用先前聽來的許德元的原話,對許涵神祕兮兮地說道:“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什麼嘛,連你也故作玄虛!”許涵嘟囔。

    兩人在西式餐桌兩邊相向而坐,許涵隨意地垂眼,視線掃過黑色大理石桌板時,眼尖地發現,在靠近他撐起的右手邊有一根白色短髮,他把頭髮捻起,細而短。

    許涵把頭髮出示給住宅主人看:“你的餐桌上怎麼還有頭髮?”

    同自己和傅擇宣的髮型比對後,許涵自言自語:“看這長度和顏色,也不像是我們兩人的啊。”

    傅擇宣才恍然想起這茬來,解釋道:“我放的。”

    “什麼?”

    “在洗手池邊發現的。”

    “是某個來客掉的吧。”許涵分析。

    “嗯。”

    “如果頭髮單純粘在衣服上,在路上不是會掉嗎?會是故意的嗎?”

    “也可能衣服材質吸毛。”傅擇宣接過許涵手上的“頭髮”,在拇指、食指間捻了捻:“而且粘上的不是頭髮。”

    “不是頭髮?”

    “這些天的來客只有喻恆筠、薛遲景和你。”

    許涵倒是奇思妙想一番:“那假如是某個入侵者的作爲呢?”

    “只爲放一根‘頭髮’?”

    “重要的信物或是危險物品?”

    “……”

    見傅擇宣無語至極,許涵尷尬一笑:“這不想得比較多嘛。”

    “必須是基於目前認知的事實基礎的判斷,想法的根源要有跡可循。”

    “那你說你的判斷?”

    “只有薛遲景去過洗手池附近。”

    “也就是說,是他故意把頭髮放在洗手池,是要提示什麼嗎?”

    傅擇宣卻搖搖頭:“剛剛說過不是頭髮了,是動物的毛。”

    聽到‘動物的毛’,許涵靈光一閃,又沒捕捉到那想法,疑惑地看着他。然而傅擇宣只是沉默着找了個透明袋把手中的毛裝進去封好,遞給許涵,讓他拿去化驗。

    接着還不忘給他解釋,之前那句“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鍾溯德的夢境裏,陸申是精英小組的成員。所以在現實中,他可能不止‘審判者’成員這一重身份。”

    “要不是你這樣說,我都快忘了你是留有夢境記憶的了。”許涵輕輕笑出聲,“你成天在他們面前裝模作樣的,都沒機會討論下夢境裏的經歷。”

    見傅擇宣就“裝模作樣”那句露出不善的眼神,許涵慌忙告饒,和他討論起來陸申的身份問題。

    但由於傅擇宣也因當時的緊急情況,沒能瞭解更多就直接離開夢境,所以也說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只是給目前的情況提供一個沒什麼助益的副情報罷了。

    結果話題繞回到了傅擇宣身上,許涵猝不及防地問在鍾溯德夢境中的簡略情況,他避重就輕地把全過程說了一遍,提問者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抓着他又問和喻恆筠相處的想法。

    “什麼意思?”傅擇宣故作不懂。

    見許涵只是奇奇怪怪地笑着,傅擇宣佯怒也無效,這才敗下陣來。

    “如果我說得不錯的話,唯一對我保密的那次喚醒任務,沉睡者就是喻少將吧。”

    見傅擇宣斜過來的一眼,許涵依舊撐着手,手指在臉上扣了扣:“這不奇怪吧?你有你的保密協定,我有我的消息渠道。”

    可傅擇宣卻表示,自己並不驚訝,還很親切地加道:“你想知道什麼?”

    許涵瞪大眼,不相信爲什麼一貫沉默不願意多說任何事情的人,現在會這麼通達。

    但既然有機會知道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的解答,又何樂而不爲呢?

    而且問題非常簡單,爲什麼傅擇宣對喻恆筠的態度那麼特殊。

    怕傅擇宣不理解自己的問題,他還一一例舉:“你看,第一次見面主動打招呼之前就認識不說,屢次接受和他有牽扯的委託,之後和他還扯上了更深的關係。”

    這些不提,還有次次的妥協;平時從不去餐館,結果喻恆筠的兩次進餐的邀請,他全盤接受。

    這樣算下來,傅擇宣壓根沒有拒絕過喻恆筠的任何請求。想到這,許涵不由得感到嫉妒,喻恆筠可以對他予取予求,可自己卻沒得到過這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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