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教室裏坐着的學生們,一臉的生無可戀,一部分趴在桌子上直接睡覺,一部分玩遊戲,還有一部分在小聲聊天。總之,沒有幾個人在認真的聽這趟學院臨時組織、且要求學生必須簽到參加的講座。
唐酒坐在稍微靠後的位置,昏昏欲睡,原本她週五下午的安排是出去找一個週末的兼職賺點零花錢,然而,天不遂人願。
無聊的講座,沒有任何意義的成堆的廢話,簡直就是在浪費她的時間。
但,不簽到來參加,就扣平時分。
就很離譜!
陸茴坐在唐酒旁邊,肉眼可見她臉上那不耐煩的情緒越來越明顯,甚至行爲有些暴躁起來。唐酒感覺她要是再被稍微激怒一下,很有可能就真的要暴走。
陸茴就是本地的,如果沒有這個講座,她現在肯定已經舒舒服服的在家裏躺着了。
講臺上那位學院不知道從哪裏請來的講師,完全不care底下的學生是怎麼樣的表情,自顧自的、興致勃勃的講着他想要講的。原本講座的時間是一個半小時,但現在已經兩個小時了,他還沒有要結束這場講座的意思。
底下開始有人抱怨了。
教室裏的學生紛紛躁動起來,毫不掩飾的開始抗議這講座的時間實在太長。膽子比較大的學生更是直接開口打斷了講師的話,更有甚者,拿起書包,姿態瀟灑的頭也沒回的直接走出了教室。
而後,有人紛紛效仿。
講師的話被強行中止。
講座負責人走了出來,和講師說了幾句話後,面向大家,宣佈:“好了,大家辛苦了,這次的講座就到此爲止,大家可以離場了!”
教室裏的學生瞬間歡呼起來,前面幾排靠近教室門的學生毫不猶豫的起身朝着大門走過去。
這講座無聊的程度已經超過他們可以接受的程度,而且,週五下午,誰想自願待在這裏聽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人講廢話?
學生們一鬨而散。
短短几分鐘時間,教室裏便不剩下幾個人了。
唐酒和陸茴等到教室差不多空了才從她們的位置起來,然後沒有半點留戀的走了出去。
從講臺經過的時候,唐酒似乎聽到講師和負責人說這屆的學生怎麼樣怎麼樣,具體內容聽的不是很清楚,只零零碎碎聽到了些詞彙。不是褒義詞。
走出一段距離後,陸茴沒好氣說:“這無聊的講座可算是結束了!我準備回家,唐酒,你要回宿舍,還是去哪裏?”
唐酒笑着回答:“我準備去外面走走,順便喫個晚飯。”
黃昏時分,很適合到處走走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陸茴點了下頭。
兩人一起走到校門口,而後分道揚鑣。
唐酒目送着陸茴打了個車離開,然後在校門口望着前方馬路上那川流不息的車輛看了幾分鐘後,晃了晃雙手,而後慢悠悠的朝不遠處的小喫街走過去。
小喫街就在X大對面,中間只隔着一條馬路,裏面有不少美食,而且,大多物美價廉,是X大學生,甚至周邊居民都喜歡來的地方。
大概十分鐘左右,她的冒菜被端了上來。
香味瀰漫,一份十多塊的冒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唐酒露出個滿意的笑容來,拿起筷子開喫。嗯,是熟悉的美味!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家店裏,除了她,其餘都是成雙結對來的,等待的時候有說有笑,開喫之後更是話題沒停,嘻嘻哈哈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愉快。
唐酒擡起頭往他們的方向看了看,嘴裏塞着東西,腮幫子鼓鼓的,眼睛眨了眨,而後慢悠悠收回視線,繼續低頭喫着自己碗裏的冒菜。
快樂都是別人的,只有碗裏的冒菜是自己的。
唐酒很快喫完,收拾了下走出冒菜店,已經天黑,但小喫街各家攤販的燈將周遭照亮,不知誰家弄了個白熾燈,亮的有些刺眼。
她眯了眯眼,默默掉頭轉了個方向。
走出小喫街後,那種刺眼的燈光消失,唐酒眼睛稍微緩和了一些。前面是正常的道路,路燈高高懸掛着,有光,卻不刺眼。
路燈排列整齊,路的兩邊都有。
路燈下,是來來往往的人和車輛。他們的聲音在黑夜之中傳開,無形之中嚇跑了本該屬於黑夜的那份恐懼感。
唐酒在路邊站了一會兒,等到綠燈亮起,才一路小跑着過了馬路。
這段路的綠燈時間只有半分鐘,得走快些才能趕在紅燈亮起時安全走到馬路另外一頭。
和唐酒擦肩而過的那些人,都不像她,形單影隻。他們都三三兩兩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就連步伐都慢悠悠的,和唐酒那在人羣之中匆匆走過的畫面是明顯的對比。
她在這裏沒什麼朋友,在學校裏唯一和她關係不錯也就是陸茴。可陸茴回家了。
她也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要去的地方,喫完晚飯,只能選擇回宿舍。
沒有新意,但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晚風輕起。
唐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加快了腳步朝女生宿舍方向走去。
宿舍正前方,有不少車輛停着,大多是學校老師或者工作人員的車,其中也有少數外來人員的。比如,此時正停在顯眼位置,從宿舍正門出來一眼就能看見的那輛黑色古斯特。
宿舍門口不少女生指着那輛車議論着。
唐酒從她們身邊經過,隱約聽見“黑色古斯特”幾個字,不由自主回頭看了眼。原本,一輛黑色古斯特並不能代表什麼,但是,那個車牌,她記得。
她望着那輛車怔了下。沈肆的車怎麼會停在這裏?
她正疑惑的時候,手機響起。
拿出一看,巧不巧,恰好就是沈肆發來的消息,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上車。】
唐酒握着手機,表情有點懵。
而後沈肆的消息再次發來:【我知道你看見了,過來。】
唐酒:“……”
她撇了撇嘴,找自己有事還這種態度,真……不愧是沈肆……
她嘆了口氣,拿着手機朝那輛黑色古斯特走過去。副駕駛座車門,她輕輕一拉就開了,並沒有關緊,好似早就打開了,就等着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