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吹着長笛,一邊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說道:“陸大壯,當年你欠的債,你的命,今夜,我就要拿走!”
陸大壯顯得驚恐無比,他跪在女子的面前。
“不!不可能!你不認識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
話沒說完,女子揚起一腳,踢飛一枚石子,直接擊中了陸大壯的臉。
啪的一聲,陸大壯臉上一陣鮮血飛濺。
“我不認識你?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識你!我對你的印象可是很深很深的!”
女子背對我,我看得出來,她好像解開了面紗,而陸大壯看到她的長相頓時整個人一陣癱軟。
她是誰?
我沒有看到她的長相,而陸大壯此時的反應,讓我着實一驚。
“啊!當年是我們的錯,是我不對,是我犯了罪,求求你,饒了我吧!”
黑衣女子聲音輕藐。
“饒你?你當年怎麼不這麼想?冤有頭債有主,你死到臨頭了!”
話音落下,黑衣女子猛地轉身,又是無數石子被踢飛,紛紛擊中陸大壯的身子。
頓時,陸大壯被擊倒在地,而女子則是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腳踩在陸大壯的胸口上。
女子的速度飛快,這一切彷彿只是在瞬間完成的,而我這會兒癱軟在地,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去死吧!”
黑衣女子將手中的長笛猛的刺入陸大壯的胸口,鮮血從長笛中噴出來,而她另外一隻手,猛地朝陸大壯的脖子抓去。
陸大壯倒在地上,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更別說是還手了。
他躲閃不及,只能伸手去抵擋。
“啊!”
一陣慘叫!
陸大壯的手臂上噴出一道血柱。
而這時候,我脖子上的護身符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顫抖,緊接着,一股冰冷刺骨感讓我全身一陣激靈。
我能動了?
不敢怠慢,我沒有多想,從地上爬起身子就朝他們衝了過去。
當我跑近他們時,我這時候才意識到,黑衣女子的手上,帶着一副奇怪的鐵手套。
手套的背面有三道鋒利的刀刃。
倒在地上的陸大壯,不敢與對方硬碰硬,只是徒勞的用雙手不斷在胸前胡亂的阻擋。
只可惜,黑衣女子像是瘋了一般,拼了命的攻擊。
每次,都能在陸大壯的手臂上留下無數的傷口。
“滾!”
我全速衝擊下,只想着救人要緊,飛身往黑衣女子的身上撞去。
“你!”
黑衣女子一心在攻擊陸大壯,當她意識到我衝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飛身撲去。
將她撞飛後,女子半跪在地,雙眼對我露出了一陣膽寒的冷光。
又來?
我連忙閉眼,以免又跟之前一樣。
而這時候,就在我閉眼的瞬間,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低頭一看,她已經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鐵手套上的刀刃插入我體內半分。
陸大壯在這時候,他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去,正準備奪路而跑。
可就在這時候,我只見女子的身體一陣柔然的彎曲,做出了類似體操的動作。
在地上連續後空翻,直接追到了陸大壯的身旁。
又是一拳打出,與我一樣,陸大壯的胸口上多處了三處傷口。
這下陸大壯根本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勢,他還想跑。
可是,不管怎麼躲,對方總能立馬黏上。
我看着此時的情況,心中有些着急。
然而,胸口剛纔被對方所傷,我現在有些氣虛,一隻手捂住傷口,頻頻喘氣。
這時候,我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
對方明明可以很輕鬆的就讓陸大壯斃命,甚至是我,也並非沒有殺死的可能,可是,她盡是在陸大壯的身上造成一些無關緊要的傷口,就彷彿是在戲弄陸大壯一般。
難道她就是知識爲了傷害陸大壯,要慢慢折磨死他?
想着,我不由的一陣汗毛直立,這樣折磨致死可比直接死去要痛苦的多啊!
我知道要想救下陸大壯,我得一擊放倒對方,如果,給對方喘息的機會,說不定她的回擊將是一擊斃命。
陸大壯在地上不斷翻滾着,樣子有些狼狽,而黑衣女子還在不斷給陸大壯增加傷口。
就在這時候,我還未找到對方的破綻,我聽到不遠處田野裏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騷動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朝我們靠近。
“嗖嗖嗖!”
無數道黑影飛出,我還沒有看清楚什麼東西飛出來了,就看到黑衣少女一個閃身跳到一旁,同時,雙手不斷揮舞,在她的鐵手套上,發出了無數的火光。
“鐺鐺鐺!”
田野裏飛來的暗器被她給擋開了。
其中一枚就插在我的不遠處。
定睛一看,像是飛鏢一樣的東西。
嗯?
是柳如煙嗎?
我現在唯一能夠想到出手救我們的人,是柳如煙。
我回首望去,田野裏面已經恢復了正常,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人躲在裏面。
就在我查看田野之際,陸大壯又一次從地上爬起來了。
這時候的他,只見面容猙獰,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張撲克牌。
汗水與鮮血夾在一起,不斷沿着臉頰躺下,這讓他的樣子變得有那麼幾分兇相。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陸大壯常年混跡於賭場之中,他‘賭魔’的名號並非是浪得虛名。
紙牌玩多了,摸牌的次數可能比我喫的飯還要多,加上這些年他不是沒有學過‘出千’,所以,他的腕力其實很驚人。
正當我看到他手中出現紙牌的那一瞬間,猛地一用力。
紙牌從陸大壯的手中飛出,這一招的殺傷力很大,一般的木門都能插進去,有點像是武俠小說裏的‘飛葉殺人’。
黑衣少女這會與我一樣,她正在仔細尋找剛纔偷襲她的人在哪,根本沒有注意到陸大壯這會兒的動作。
當紙牌飛來,少女錯不及防,撲克牌插入了她的手臂裏。
一陣鮮血很快將她的黑衣染紅。
“哼!沒想到你還有幫手,後會有期!”
少女突然轉身,她跳進了田野之中,開始飛奔而去。
而這時候的陸大壯也沒有跟我打招呼,他朝另一個方向也開始狂奔。
靠!
這傢伙什麼情況?
我有些火氣,不過,再一想,他逃命也是正常,深吸一口氣。
我沒有朝陸大壯那邊追去,而是朝黑衣女子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剛纔她受傷,手臂上流出來鮮血,讓我可以肯定,這傢伙應該是人。
不然的話,幻靈怎麼可能流血?
然而,當我追了沒多遠,由於四周都是田野,其實視線挺好的,而濃霧不知何時也散去了。
我一回頭,看到了陸大壯在遠處又一次僵直不動了。
再看我面前的黑衣少女,已經不知所蹤。
人呢?
正當我四處張望之際,那詭異的笛聲又一次傳來。
方向正是陸大壯那邊。
“糟了!”
我心中暗叫一聲,知道大事不好,自己被對方給耍了。
連忙轉身,再度朝陸大壯那邊追去。
當我跑到距離陸大壯還有十多米的地方。
果然,那個黑衣女子就站在陸大壯的身前。
“陸大壯,你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啊!”黑衣女子的聲音冰冷且大聲,“我且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撕心裂肺!”
話音落下,笛音再度響起,只是,這時候的笛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彷彿是魔音一樣,我聽着感覺有種頭痛欲裂感。
緊接着大地在這笛音下,好像沉睡了,我有一種錯覺。
彷彿身邊的一切正在慢慢失去生機,整個世界宛如進入了遠古,除了笛音,什麼都沒有。
“嘎嘎!”
一陣清脆的鳴叫聲打破了寂靜,緊接着從四面八方飛了黑壓壓一片的東西。
不等我細細看清是什麼,陸大壯那邊已經傳來了歇斯底里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