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驚,連忙壓低身子,蹲在了雜草從中。
冷風呼呼的吹,四周只有一點點星光的照耀,能見度並不算很遠。
我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耳中只留下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
時間感覺過的異常的緩慢。
也不知道到底是過了多久,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靠近我,四周除了我心跳的聲音外,當我仔細聆聽周圍的聲音時,我除了多了一些沙沙的雜草聲外,顯得一切都很正常。
小心翼翼站起身來,我儘可能的輕手輕腳。
走了一段距離後,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後,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起來。
難道是我剛纔看錯了?
正當我以爲是自己看錯的時候,我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
蹲下身子一看,只見雜草當中躺着一具死屍。
屍體面目全非,衣衫不整,全身上下的皮膚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抓破了,皮肉外翻,很是密集。
他身上的傷口很多,多到我都數不過來了。
然而,讓我奇怪的是,他身邊的地上沒有任何的血跡。
這不正常啊。
一個人受這麼重的傷,而且都已經死了,爲什麼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來。
除非這個人本身就不是人,不然解釋不了這樣的情況。
發現屍體後,我緊張的朝周圍看了看,同樣的,一切都顯得很平靜,但是,這種平靜讓我很不安。
不敢再這裏逗留,甚至我都沒有去處理這具屍體。
我現在只想着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當我接着往前面走的時候,我看到了讓我這輩子終身難忘的情景。
地面上跪着無數的人影,他們身後綁着一個十字架。
當我走近一看,這些人都已經斷氣了。
他們的雙手被鐵絲纏繞,綁在十字架上,脖子更是被荊棘纏繞固定住了,雙手手掌中被木錐釘在十字架上。
這樣子,我一看,就想起了我爸死時候的樣子。
我記得當初東方白告訴我,我爸也是這樣的死法。
難道殺死我爸的兇手就在附近?
雖然,東方白,還有交易所所有的證據都顯示我爸是自殺的,但是,就這種姿勢,我打死也不相信我爸是自殺的。
試問一隻手被釘住了,在沒有他人的幫助下,他的另外一隻手又是怎麼釘住的?
就如我現在面前這些屍體,我仔細檢查了一下。
我排除了他們利用重心倒下去刺穿自己手掌後,再將自己立起來,保持這種跪着的姿勢的可能性。
看來如同我一直覺得的那樣,這根本不是自殺。
而就在這時候,我身旁那些跪着的屍體,突然,他們猛地擡起了頭來。
“吼!”
張嘴對我吼叫的時候,那樣子猙獰恐怖,好在,他們的脖子被荊棘所綁住。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奮力的想要來咬我,以至於荊棘深深的嵌入了他們的皮肉當中。
難道這些東西是爲了防止他們屍變的?
現在的行屍們,雙手被木錐釘住,手腕被鐵絲綁在十字架上,脖子還被勒住。
他們想要掙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我感覺這十字架的質地是相當的堅硬,以至於給人的感覺很是厚重。
正當我看着他們張牙舞爪想要站起來攻擊我的時候,其中有些行屍已經暴走了。
“噗嗤!”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們強大的力量竟然將自己帶進了滅亡。
那些鐵絲與荊棘,根本不只是簡單的束縛住他們而已,在這一刻,他們強悍的力量想要掙脫,結果,被這些東西給分屍了。
頭顱滾到我的腳邊,他的眼神還是如此的凶神惡煞,可我看着卻是一臉的茫然。
難道我父親當時也是被這樣對待的嗎?
難道說他也最後變成了行屍,然後……
我不敢再想,隨手一道黃符扔出去。
黃符燃起。
我本來只是想剛纔掉在我面前的那個頭顱給燒掉,可不曾想,大火一下子沖天而起。
“火油?”
當我看到火焰的顏色以及燃燒後所產生的氣味時,我立馬意識到這些東西的身上被澆上了火油。
現在黃符自燃遇到火油,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火蛇迅速在這些行屍之間連成了一片。
迅速離開火蛇的範圍,看着沖天大火,我的臉被照耀的紅通通。
此時此刻的我,早已是心如止水,看着屍體被燒燬,我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這一刻我的內心都沒有任何的波瀾了。
接着往前走。
這一晚上,我走了很久,我本想着能夠走上大道,然後搭個便車到附近的城鎮再說,可是,不曾想,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的道路,有的只是一眼望去,不見邊際的雜草。
我有懷疑過,這裏會不會是被鬼打牆了。
但是,我試了幾次,並非如此,這裏就是這樣的,純天然,無添加。
一路上,我還試着聯繫小虎與秦川他們,可是,電話一個個都打不通,這讓我就愈發的感到着急。
好在,後半夜的時候,我看到了零星的燈光。
走上一座小山丘,我看到了一座小村莊。
村莊裏面有一條馬路,而我之前看到的燈光,正是馬路邊的那些路燈所發出來的。
終於走出來了。
我心中稍稍鬆開了一口氣,隨之,開始朝小村走去。
看似不遠,當我走過去的時候,發現其實還挺遠的,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我纔算是進了村莊。
此時,村裏挨家挨戶早已在了夢鄉。
我坐在路邊,等着天亮。
本來我打算等村民們起來後,問清楚現在是在哪裏,然後我可以坐車或者找個交通工具離開。
不過,老天爺似乎有意照顧我。
我剛坐下不久,對面的一間小屋的大門就打開了。
裏面出來了一個老頭子,將一盆污水倒入了一邊的排水渠中,見狀,我自然是不會無動於衷。
“老先生。”
我連忙站起身子跑過去。
對方頭髮雪白,一看就上了年紀,不過,身子骨卻很健朗。
他被我突然跑過來給嚇了一跳,然而,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小夥子,這麼早,你有什麼事情嗎?”
老頭對我保持着警惕,只是禮貌性的詢問我。
我摸着腦袋,全身狼藉,是個人看到了都對我產生警惕性,這個我很理解。
“我是來這裏徒步旅遊的,與同伴走散了,好不容易看到村子,老爺爺,您能告訴我怎麼前往最近的城鎮嗎?”
我簡單說明了訴求,對方也沒有過多的懷疑我,只是嘆了一口氣。
“小夥子,你怎麼跑這裏來旅遊,我們這又沒有什麼風景可言。”
“這不,朋友提議的嘛,我不好拒絕。”
按照東瀛人的思維,我編造的理由,他們根本找不出來破綻。
“原來如此,不過,你運氣不好啊,我們村子通往最近的城鎮只有一條道路,可就在昨晚,發生了山體崩塌,道路被堵住了,這不我們村年輕的村民都趕去清理道路了,你要是想出去,看來得等幾天了。”
“看來我還真是倒黴。”
蹩腳的日語,在這時候也算是有用武之地,磕磕絆絆的,溝通也算是還在繼續。
“當然,你要是不怕危險,可以從公路旁邊碰碰運氣,那裏有很多的小路,說不定能夠繞過那段倒塌的道路。”
老爺爺也算是熱情,他對我介紹了一下那段公路的情況,而我聽着,感覺這不像是自然事故,更像是人爲的。
難道是想我將我堵在這裏才這麼做的?
想着,而老爺爺這時候已經將自己房子的大門給敞開了。
放眼望去,這竟然是一個早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