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是這樣,我現在還是有些喫不準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張黑符或者說是陣法的存在。
我開始將屋子裏面所有的陣法都檢查了一邊,讓我喫驚的是,這裏的陣法有一個共同性,那就是,這些陣法都不是什麼陽剛之類的。
我之前被自己的第一印象給誤導了。
我以爲是依靠陽剛來對抗流露出來的陰氣,其實,這些陣法與我之前滅陽有着異曲同工之效。
這話怎麼說呢。
這些陣法根本不是在跟陰氣對抗,而是與之同流合污,甚至可以說,是在吸引陰氣過去,然後將陰氣吸收了,最後利用裏面其中一些怪異到我都不知道算是什麼類型的符籙,將這些陰氣進行轉化中和。
這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玄學工廠的存在嘛。
我不禁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了。
而且毫不誇張的說,我剛纔要不是有東方白以前的那些教導,估計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了。
我滅了陽,無形當中是對自己產生了一種隱藏式的保護。
看來剛纔那些陰氣沒有傷害我,還是因爲我滅陽的緣故。
身上一把冷汗,讓我有些不寒而顫。
要是那傢伙一腳剛纔將我踹飛的時候,我口中的古錢幣吐出來了,後果可不敢去想。
搞明白了,我是怎麼活下來的之後,我這裏是不敢再待了。
倒不是說地下室的那玩意出來了。
而是,被渡鴉發現了。
現在屋子裏面已經乾淨的不行。
照理來說,要對付我的話,現在它也應該折返了。
而我依舊是安然無恙,說明我壓根就進不了剛纔逃出來的那東西的法眼。
但是,這樣也不是說我就安全了,我現在最大的隱患是渡鴉。
同時,看着手中的黑符,我隱隱約約感覺更有一件事情不妙。
那就是這些陰氣的轉換。、
很顯然,當時佈置這個陣法的人也沒有安什麼好心。
這些黑符當中,我看到了幾張很熟悉的符籙。
起屍符。
要是在這裏面待久了,我深怕會有什麼問題。
種種跡象現在不得不我懷疑一個問題。、
那就是傀儡師,其實從頭到尾都知道這裏是什麼情況,而現在渡鴉找上門來了,尤其是最後一個人,讓我救他,甚至跟我說話的口吻,讓我感覺對方並非是來對付我的。
那麼也就是隻有兩種可能性了。
第一,就是我之前一直認爲的,他們是來找傀儡師報仇的。
第二,就是他們是來找這個屋子原來的主人的。
按照荒廢的時間來看,再加上傀儡師的種種所謂,我覺得還是第一種可能性比較高。
要是渡鴉要找這屋子原來的主人,也不會這麼巧,這麼多年了,都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找。
顯然,這不符合邏輯。、
想明白這些後,我不敢再待在這裏了,連忙將沙發上的mp4還有檔案本拿好,我連夜逃出了這裏。
說實話,現在我在蘇城也沒有什麼落腳點。
一個人在外面飄蕩也不是一件事情,尤其是我現在的樣子,要是遇到什麼愛管閒事的人,搞不好我就要去進局子跟警察聊天解釋了。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再三考慮下,決定還是回到我爸的事務所去。
一路上,我本想着打車,可是,說實話,我真的對於打車這件事情,尤其是我一個人打車,有了一點心理陰影。
剛到蘇城的時候,武勇就是出租車司機,我被套在裏面,當時可把我搞得夠慘。
現在又是在蘇城,讓我大晚上的一個人打車,算了,我還是步行吧。
最終,跟潛入敵後似的,我花了兩個小時,纔在各種躲避監控,避開行人,悄悄的摸回了我爸的事務所。
好在,我爸的事務所地處偏偏,旁邊也沒有鄰居,當我翻窗進屋後,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滿地的狼藉,讓我看着有種心疼的感覺。
尤其是一些古籍上面還殘留了不少的腳印。
這不用說,我知道不是遭賊光顧了,而是交易所的人來過了。
他們將屋子裏面能夠搬走的東西都搬走了。
檔案室亦是如此。
而屋子裏面現在也就只有地上留下來的一些不起眼的書本了。
這些書本可能入不了交易所的法眼,纔算是隨意丟棄在這。
當時,人來人往的,不少人踩過了這些書。
對於他們來說,可能是無所謂,但是,這是我爸留給我爲數不多的東西之一。
我將這些書本撿起來,抱在懷裏,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上面的腳印,我輕輕的擦拭着。
可是,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心裏的滋味讓我愈發的難受。
我想要搞乾淨這些書,可是,現在再擦下去可能會將書都擦壞了,帶着不捨與心疼,我就這麼抱着。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帶着淚水,我聽到窗外零星的雨聲,我這纔算是從夢中醒來。
將窗戶關好,然後,我走上了二樓。
房間的大門都被打開了。
裏面的東西依舊是被搬空了。
甚至牆面都被破壞了。
看來當時交易所的人,不止是像蝗蟲一般,將這裏一掃而空,甚至連牆面都檢查了一遍。
這些混蛋!
我心中憤怒的暴吼着。
現在的我,很想殺回交易所總部,跟他們火拼到底。
不知不覺中,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與我父親之間的感情裂痕,早已修復殆盡,此時此刻的我,有的只是滿腔怒火。
從二樓下來。
我盤腿坐在了滿是灰塵的地面上。
看着屋子裏面不成樣子的狀況,我內心深處響起了一個聲音。
那是父親對我的教誨,他從小都讓我不要對命運低頭,更要坦然面對命運對我的不公。
看來,我父親早就料到我現在的生活會是如此的糟糕。
哎!
老頭子,也難怪,反正是你給我設的局,看來從一開始,你就將我當做了你的祕密武器啊。
不然,你也不會從小對我說這些話。
此時此刻,我總算是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
雖然,他在我身邊的時間不多,但是,在這短暫的時間裏,我父親給我最多的教育就是挫折。
可以說,在別人看來,我父親對我溺愛有加,可是,我自己心裏清楚,他給我的只有是挫折,前一秒可能還是人前的父愛無限,後一秒,在人後他就開始給我各種威嚴與打壓。
如同坐過山車一般的生活纔是我的童年。
而他這麼做,看來就是從小都在讓我適應逆境的生活。
呵呵!
看來我這些日子不是作死,是作妖啊!
我自嘲了一番。
想明白這些後,尤其是想到了我的父親,我心裏好受了許多。
沒關係!
你們搞吧!
搞成這樣,事務所依舊是我爸的事務所,這裏的記憶也不會因爲你們的所作所爲消失。
楊天罡不管是交易所的叛徒,還是幻靈口中說的英雄,他始終是我的父親。
也不管他對我做了什麼,我相信這其中必然有理由,我也堅信我父親不會是在害我,而他這麼做,要麼就是迫不得已,要麼就是對我的一種保護。
摸着胸口,我感覺着心跳,此時此刻,我有一種錯覺,我爸沒死,他一直是在我心中。
甩甩頭,我將書本,一本本撿起來,然後壘在了窗臺上,然後,正當我準備打掃屋子的時候,突然,我看到外面雨中,黑暗裏好像站着一個人。、
誰?
心中一驚,我隨之蹲在窗臺之後,悄悄的朝外面再度望去,結果,我發現那人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