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喜歡美術做設計的人,幾乎都愛音樂,因爲藝術是相通的。”素素笑了笑,想起在巴黎那一年裏,她會和索菲一起參加音樂節,或是無聊時獨自去聽歌劇。
這時服務員將菜端了上來,素素原本不太餓,可看到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還真覺得餓了。
她沒自己先喫,而是先給秦天翼夾菜說:“你餓了,快多喫點。”
“好。”秦天翼吃了口菜,本想告訴她這家餐廳的老闆就是呂遠鴻,而且調查呂遠鴻的人,發現賈南芳帶走笑笑後沒有回舒家,而是去了呂遠鴻那裏。
這事太奇怪了,賈南芳怎麼會和呂遠鴻扯到了一起,他現在也沒弄明白,事情有點太亂了。
“你在想什麼啊,盤子都空了,還在夾,夾空氣嗎?”素素看他又在走神,鄭重地放下筷子問,“你這段時間到底有什麼心思,有什麼事瞞着我?”
秦天翼看向她說:“我找人查了下呂遠鴻,發現他的身份背景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了?”素素不禁也很感興趣地問。
“他現在住得那個地方,是祖上留下來的沒錯。可他本人卻一直沒生活在瀾城,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去了南洋,生活在東南亞一帶。最近這幾年纔回瀾城,把祖宅翻修了,然後在這邊開了幾家餐館,也沒再做其他生意,只是在做慈善什麼的,出手特別闊綽。”
素素聽着繼續喫着菜,說:“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歸國華僑,落葉歸根,興許他在東南亞那邊是富商。”
“至於他在東南亞那邊是做什麼的還在查,就是,就是今天剛發現賈南芳和他是認識的。”
素素啊了聲,把嘴裏的菜嚥了下去,腦中閃過,上次在商場看到賈南芳和一個頭發全白的男人說話的情景。
那時她只注意賈南芳去了,沒注意看那白髮男人的相貌。
秦天翼原本不想破壞他們喫飯的氣氛,可既然都說到這些,不如讓她知道了也無妨,“還有這家高檔餐廳的老闆就是呂遠鴻,今天帶你過來喫飯,就是想看看他開得餐廳爲什麼會迅速讓瀾城的那些富豪都趨之若鶩?”
“舒適、享受、美食……被他很自然的揉和在了一起,在這裏用餐是個放鬆的過程。”素素總結出了幾點,但腦子裏還在努力回憶那個白髮男人的長相,一片模糊,當時實在沒仔細去看。
“你說得很對。”
素素又說:“天翼,還記得那次我們帶小星星去逛商場回來後我跟你說,我看到賈南芳和一個頭發全白的男人在家西餐廳裏有點親密嗎?”
秦天翼馬上也想起了這事,反應過來說:“你懷疑當時看到的白髮男的就是呂遠鴻?”
“我不知道,當時沒注意那男人的長相,只是他的白頭髮很顯眼……”
“我看就是呂遠鴻。”秦天翼說,“我也是纔得到消息,賈南芳沒把笑笑領回舒家,而是去到了呂遠鴻那裏。”
“什麼?”素素喫驚地說,“難道承認笑笑不是舒中澤的意思,賈南芳同呂遠鴻好上了?不對,不對,就算賈南芳有情/人,爲什麼要把自己的外孫女帶到情/人那裏去?還是不對,你不是說那個呂遠鴻從外面回來沒幾年嗎,怎麼就能讓賈南芳拋棄舒中澤跟了他……”
“你別急啊。”秦天翼就怕她會這樣,“不管怎麼說賈南芳是笑笑的親外婆沒錯,不會傷害笑笑。如今這事有點複雜,我們再等等各方面的消息……”
“不行,我要去問問舒中澤!他可以不接受笑笑,但自己的老婆紅杏出牆都不管嗎?”
素素說着恨不得現在就去質問舒中澤,被秦天翼拉住了,說:“你知道舒中澤現在是在公司還是家裏,要到哪裏去找他?冷靜點,這事在我們還沒弄清前,先別急着出面。舒氏集團已亂成一鍋粥,現在舒中澤夫妻感情又出了問題,還有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呂遠鴻。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想做什麼,都還不清楚,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素素稍微冷靜了點,“嗯,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太沖動。”
“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對舒家和舒氏集團今後會發生的事有個心裏準備。”秦天翼握住她的手說,“其實你還沒和舒中澤相認,他也沒想主動和你相認,你就不算是舒家的人,只要不波及到我們,我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是啊,天翼說得沒錯,她爲什麼要緊張舒中澤的那些事,除了和笑笑有些感情,其他的事全和她無關。
素素徹底冷靜了,“是的,我們不該插手他們的事,舒中澤叱吒商場那麼多年,應可以自己的解決。”
“快喫吧,別浪費了美食。”秦天翼說着給她夾菜,心知舒中澤這次面對的敵人不是一般的強大。
素素嘴上說不管了,可心裏還是隱隱地不安。
……
舒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被幾個大股東和董事們圍住了,大家紛紛要求召開股東大會,找舒中澤要個說法。
每天看着股價跌了又跌,這些人手中持有的財富就在不停地蒸發縮水,沒人能眼睜睜地看着這種狀況持續下去。
舒中澤只有盡力安撫這些股東和董事,讓祕書拿出了公關部想出的應對措施。
他也一再保證會和那兩個不孝子女斷絕關係,該法辦的法辦,該補得虧空會都補上。
好不容易安撫好這些股東和董事,他的辦公室裏總算安靜了下來,他只覺心口突突地痛,捂着心口拿出抽屜裏的藥就着礦泉水服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整個人才緩過來,這時祕書又敲門走了進來。
他冷聲問道:“什麼事,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再來打擾我。”
祕書小心地說:“有批進口的建材被海關那邊扣住了……”
“這種事怎麼也來找我,讓他們負責報關的部門去處理!”舒中澤生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