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中的到底是何人,那般能言善辯,看起來不是一般的人家。”書房裏,馮遠檀疑問着。
想起夜北寒在公堂上所說的話,越發疑惑他的身份了。
今日此人在公堂上的表現,極爲奪目,有理有據,而且那氣度,絕對不是一般人。
“大人,要不讓手下去查探一番?而且,京師宋王已經啓程來揚州的路上,宋王腿殘,正好跟此人相符,不過日程上不對,宋王腿殘最少十多日才能到。”師爺捻着鬍子,一本正經的揣測道。
“不可能是宋王。”馮遠檀否決道,“先讓人收集採花賊的罪證!”
他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讓師爺下去辦事。
“是,那我稍後便吩咐下去。”師爺當即應下,他知道馮遠檀這般做,自有他的道理,他只管做就是。
“對了,順便派人尋找宋王,切記,這件事情要保密。”馮遠檀又不放心的叮囑。
“卑職明白。”
師爺領命,確定馮遠檀再無吩咐,便退了書房。
書房裏只剩下馮遠檀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夜北寒的臉,後背不自覺的滲出一身的冷汗。
萬一真的是宋王,那上面交代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來人,寬衣。”
馮遠檀喊來管家,準備前往牢房。
一走進牢房,迎面而來的就是久居牢中的寒氣和溼氣,
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關押夜北寒的牢房。
察覺到有人靠近,追風瞬間睜開眼,犀利的目光投射在馮遠檀等人身上。
看到了馮遠檀,追風才重新閉目養神,不過耳朵卻豎着,隨時注意變化。
走在前面的獄卒不由被追風犀利的目光嚇得一哆嗦,不過他很快穩住,帶領馮遠檀來到夜北寒的牢房前。
馮遠檀隔着牢門,端詳着坐在輪椅上夜北寒,不由一陣感嘆。
這人即使是坐在輪椅一言不發,都能感受到一陣強大的氣場……
見了他也不慌不忙,氣定神閒地閉目養神,這若要換了一般人,怕是做不到。
“起來,我們大人來了。”獄卒朝着夜北寒大喊。
馮遠檀蹙眉,擺手制止獄卒的行爲,獄卒訕訕,看了馮遠檀一眼,隨後後退。
夜北寒這纔有所動靜,睜開了一雙幽深的眼,漫不經心的看向馮遠檀。
還有他腰間的東西,馮遠檀一眼看見掛在夜北寒腰間的玉佩,那上面的紋理極不簡單。
看來他不是普通的人物。
馮遠檀更加確定自己內心的想法。
“在下腿腳不便,不宜行禮,還請大人見諒。”夜北寒似笑非笑地看着馮遠檀,說着恭敬的話,面上卻是漫不經心之色。
“無妨,你何時來的揚州城?”對眼前的人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馮遠檀開始盤問夜北寒,瞭解有用的信息。
一個時辰之後,馮遠檀出了牢房,一出牢房,馮遠檀再也淡定不了,急急奔向書房,趁着案上的墨沒有乾透,拿出紙,執筆在上面畫了起來。
“去,調查一下這玉佩是何人所戴。”片刻間,馮遠檀便畫好了畫,畫中,赫然是夜北寒身上玉佩的圖案,管家立刻了然,接過畫,忙去安排馮遠檀交代的事情。
傍晚時分,馮遠檀行色匆匆,獨自一人前往牢房。
“等會兒不準任何人進來。”馮遠檀板着臉,看着獄卒叮囑道。
“是。”獄卒畢恭畢敬應下,小心守着牢門。
馮遠檀步履匆匆,
在夜北寒的牢房前停下,親自打開門。
“王爺贖罪,卑職無禮。”打開門,噗通一聲,馮遠檀直接跪在了夜北寒的跟前,叩頭領罪。
“起來吧!採花賊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夜北寒漫不經心地說着,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馮遠檀聽此,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來,拿着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
“王爺,卑職這裏有一招可以引蛇出洞。”馮遠檀低着頭說,低垂的官帽,很好的掩去了他眼底的一絲陰狠。
“哦?說來聽聽。”夜北寒挑眉,饒有興致地看着馮遠檀,將他那些自以爲隱藏的很好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計劃這樣……”
燭火被點起,也因爲天越黑,而變得愈發亮了,照在了牢房的每一個角落。
而夜北寒的牢房中,馮遠檀依舊在和夜北寒商議“引蛇出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