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是無邊無盡的黑暗,狠狠的包裹着他,纏着他。
一道光出現,是顧樂兒踏光而來,像是希望女神一般破開他周遭的黑暗。
他剛要笑,剛要對她伸出手,卻突然…出來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像小丑一樣滑稽,醜陋,矮小,看到的人眼睛疼。
但是他卻摟着顧樂兒的腰叫她老婆。
蘇白看到顧樂兒也親暱的叫他老公。
他瞬間怒了,他想發脾氣,他想說話,他想吼叫,可是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
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拼命拼命的伸手,可是怎麼也夠不着顧樂兒。
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兩接吻,纏綿。
蘇白胸口血氣不停的劇烈翻滾,拼命的掙脫,猛的就坐了起來,又是一口翻騰的血氣沒忍住的從脣角溢出。
蘇白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像個孩子一樣脆弱無助。
冷悠被嚇壞了,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師父!”
魅影也嚇的立馬衝了進來,“爺!”
蘇白看向了魅影,魅影都忍不住鼻頭一酸,急忙上前扶住他手臂,“爺,您先躺下,別再動怒了。”
蘇白雙眼好像失去了焦距,喃喃自語,“她這是…要了我的命了!”
冷悠一聽沒辦法冷靜了,拿着毛巾的她過來就吼道,“師父!她真的不配!你就不要爲了她在折磨自己了!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說完她上前坐在牀邊心疼的給蘇白擦嘴,而後拿起桌上的溫水,“師父您先喝口水。”
蘇白看向了她,突然一把奪過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暴跳如雷,“都怪你!”
冷悠撲通一聲都跪倒在地,“是,怪我!我不該幫師父試探她!可是師父,那樣的人您娶了,你這餘生能安心嗎?”
蘇白雙眸緋紅的盯着她,“我蘇白有錢有權,只要我一天不倒她就是我的妻,我有什麼不能安心的!?”
說完她看向了蘇白,“那師父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就是現在殺了我,我也沒有怨言!我是爲了師父,我沒錯!”
蘇白伸出手,“魅影,槍!”
冷悠其實也在賭。
她當然不會真的甘願去死,她賭蘇白殺不殺她。
如果殺,她就會說出病毒之事。
如果不殺,那就證明,她的計劃成功了。
蘇白肯定憤怒,遭遇這樣的事誰不憤怒?
但是憤怒是一回事,心裏清楚不清楚又是一回事。
魅影奉命拿出槍,蘇白指向了冷悠的眉心骨。
冷悠身上冷汗直冒,道,“爲了師父我怎樣都可以!”
但蘇白最終沒有下手,片刻後把槍也砸到地上,“滾!滾出去!”
冷悠狠狠鬆了一口氣。
他傷痛是必然,但是沒殺她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還是念着舊情。
這樣纔是最好的局面。
蘇白越傷痛,那麼她才越有機會走近蘇白!
“先出去吧。”魅影壓着聲音道。
冷悠倔強的道,“我在沙發上守着師父!”
說完就過去了。
蘇白倒在牀上,胸脯急劇起伏,狠狠的逼上了眼睛不再說什麼。
房內安靜了下來,夜涼如水。
蘇白的思緒卻越來越清晰。
泰達根本不知道他結婚,怎麼會特意打來祝福電話?
蘇白很確定,打電話的人根本就不是泰達。
明天下午就要見面了是嗎?
小傢伙,你知道我多可憐嗎,血都吐了好幾口。
但我更心疼你,你和寶寶都還好嗎?
我很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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