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你是離姑娘的婢女,不過,這萌貓,我家王爺要帶走。”小四沒多說,畢竟,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家爺的心思。
“你們要殺它?”劉語嫣緩過神,大聲質問。
小四看着她,覺得莫名其妙,多可愛的小東西,殺它作甚?
他定了一會兒,抱着萌貓,直接上馬。
劉語嫣在後面追攆了好一會兒,終於氣力不支,昏倒在地。
一位帶了斗笠的男子經過,帶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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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期待的浩蕩婚事沒有如約而至,一切都是那般悄然。
傍晚臨近,鳳家還是沒有鳳木離的消息。
就連黎族聖女也不知所蹤,鳳太師有些坐不住了。
“老爺,”秦氏看着坐立不安的鳳太師,忍不住喊了一聲,仿若集聚了她多年的力量,有怨也有情。
鳳太師瞅着她,長嘆了一口氣,言語中帶着滿滿的失落,“這些年,我一直兢兢業業,不想鳳家百年的基業,……好日子怕是到頭了。”
秦氏半瞌着雙眸,覺得老爺的話,有些誇張,之前聽聞離兒被燒死之時,皇上並未怪罪,反而同意將庶女賜婚給安王爲側妃,如今,就算再次重蹈覆轍,也不至於讓鳳府上下獲罪,畢竟,這親事,……
“老爺,離兒吉人自有天相。”秦氏神色淡淡,不以爲然。
鳳太師一聽,臉色變了變,連着脣角也跟着扯動了一下,眸光莫名。
秦氏不清楚他想什麼,只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索性,不再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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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瞅着自家王爺對着那貓附耳輕言,不由地眉頭皺了皺,王爺怕是魔怔了,一隻貓能聽懂人話?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他家王爺竟然抱着萌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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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孤北辰去了酒肆,食客正多,掌櫃的也顧不上招呼他,太忙了,沒得辦法。
孤北辰毫不介意,心裏暗道,忙些好,忙些纔沒人注意他。
徑直往後面廂房去,開了鎖,進去又順便插上門閥。
等轉過身,卻發現榻上空空如也。
離兒呢?!
他有些慌了神,明明是上了鎖的,離兒穴道解開了?
孤北辰失神,坐在椅子上,冷冷發呆。
他仔細想了想,那擦肩而過之人,會是那人?
莫非是姑姑的人?
他不淡定了,開門,疾奔而出。
而他所心心念唸的離兒,已經踏上了去黎族的路上。
當然,不是她自己,還有那一人一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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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在酒肆裏?”木離抱着小黃,瞥了君墨白一眼,忍不住開口道。
“離兒,不說說你怎麼就在酒肆裏?”君墨白反反覆覆問了不下十遍了,就是等不來木離的回答。
木離看着他,低垂了眼眉,哎,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要她怎麼說,說什麼呢?
說是孤北辰,孤大人,孤表哥,綁了她,要帶她去江南。
天吶,萬一說完,這腹黑的戰王爺,一個不高興,那孤北辰豈不是身首異處?
不行,堅決不能說,就算那孤北辰綁了她,那一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本王看離兒就是不想成親,纔會刻意躲在酒肆裏。”君墨白眉頭一挑,甚是不悅。
木離微怔,什麼意思,昨夜他明明就是看到有人劫持了自己,難不成,他懷疑自己,自編自演?
咦,桂花釀?
這明明就是自己酒肆的酒啊,她釀好,埋在了後院竹林下。
“你怎麼偷了我的酒喝?”木離靠着車窗質問他。
“這裏去黎族並不近,本王帶着路上喝。”君墨白倒也不客氣,直接道。
“外面傳得沸沸揚揚,咱們親事已不作數,明日王爺便要去戍守邊境,可你現在,難不成會分身乏術?”木離又喝了一口,凝着眸子,看他。
君墨白往窗外冷瞥了一眼,不語。
木離見他不作聲,乾脆自顧喝起了酒,君墨白幾次欲奪,都沒能奪下。
不多會兒,木離便喝多了酒,有些醉了。
眼睛微眯,看着眼前的人,“嘻嘻,你長得真好看,……嗝,”她忍不住要擡手摸他,誰知,一個飽嗝,很不合適宜地打了出來。
滿嘴的酒氣,吹向君墨白臉頰。
君墨白皺起眉,真想劈暈她,不過,他不忍心。
她喝多了酒,淺淺的梨渦,全是笑意,眼前一片恍惚,手便不停地亂摸。
笑意溢在她的嘴角,眯眯在眼角眉梢。
臉頰上因喝多了酒,顯出紅暈來,像這炎炎夏日裏,那荷蓮頂處的粉坨坨,明媚亮人。
君墨白忍不住,將臉低了低,正欲敷上去,離兒卻撲通一下,倒在了車廂裏,睡了過去,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他笑着搖了搖頭,離丫頭,從來沒有變過。
輕輕從她手裏拿過酒壺,放在茶桌上,又將她的頭往自己腿上放了放,想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她喝醉了,夢裏像是遇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兒,逗得她咯咯直笑,連着嘴裏也不停地嘟囔着,也分不清說了什麼。
他卻模糊地聽到了,君墨白三個字。
令他渾身一震,當他附耳細聽,卻又沒了動靜。
她,她醒了?!
君墨白見她盯着自己看,像是被抓包一樣,狼狽不堪。
慌忙低頭,誰知,丫頭又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原來是夢呢。
沒有夢魘?
他忍不住雀躍起來,轉瞬又靜下來,不能,不能僥倖,那夢魘既然是一種毒,便要尋那藥來。
忽然,他覺得身下一股燥熱,原來,丫頭的腦袋,不知何時竟頂在了大腿根處,再,他,他,他身體僵硬起來,連着一顆心也狂跳不已。
一個聲音告訴他,離兒是命定姻緣,早晚都屬於他。
另一個聲音在叫囂,不可,沒有天地爲證的姻緣是得不到祝福的。
丫頭那小腦袋不停地拱來拱去,讓他完全亂了方寸,連帶着胸膛裏的五臟六腑,全都躁動起來。
他想抱緊她的腰肢,將她,將她揉進身體裏。
可這個念頭,又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不行,離兒醉了,若是做了這荒唐之事,定是不會原諒自己。
他試了試,終於鼓足了心氣,推開了她。
將她放到一旁。
誰知,他剛要坐直身子,離兒一個擡手,將他拉倒,瞬間,攀上他的脖頸,吻上了他的脣。
她的脣,綿而軟,清而甜,輕輕地敷在他的脣瓣上,一下子,整個車廂裏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