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楚煜：“有一定的可能！也不能排除不是一個人的可能！”
淺墨嘴角一抽，這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她又問：“但是，目的呢？殺人，肯定要有目的，是爲錢，還是爲色？陳寡婦本就是做這個事了，爲色殺人說不過去，那就是爲錢？但陳寡婦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難道是情殺？”
夏侯楚煜打量着陳二的這間院子裏，已有所指道：“這陳二是外來戶，因爲太窮，四十多了還沒娶妻。”
秦承書思索，“那會不會是陳二對陳寡婦有私情？因愛生恨，所以殺了陳寡婦？”
淺墨挺佩服秦承書的，這都能聯想到。
“但現在的問題就是這村子裏的人嘴撬不開，無法排查出平時和陳寡婦來往的人具體有哪些。”秦承書很是苦惱。
“陳寡婦的女兒油菜花應該知道，但是她受驚過度，不肯開口。”淺墨掃了眼院子裏滿地的毒蟲屍體，忍不住摸了摸胳膊，“王爺，大人，我們要麼先出去吧，這裏，怪瘮人的！”
夏侯楚煜收回眼神，看向不安的女子，很是訝異，“蘇姑娘連屍體都不怕，卻覺得蟲子瘮人？”
秦承書也是這麼想的。
“一般的蟲子我也不怕，我就怕長了好多腳的，會蠕動的，哎呀，你們要在這裏就在這裏吧，我先走了！”淺墨怕自己再多待一會，這頭皮真要炸了，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夏侯楚煜嘴角幾不可查地勾了一下，隨即也出去了。
到了陳二屋子裏，夏侯楚煜卻見淺墨又扭頭回來。
“王爺，李大妞說有事要告訴我們！”淺墨壓低了聲音說道。
夏侯楚煜看了眼跟在他後面的秦承書，吩咐道：“秦大人去安撫一下村民，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我和蘇姑娘去一趟陳寡婦家。”
秦承書恭敬道：“是，王爺！”
夏侯楚煜和淺墨一走，林平恩還有先前那兩名官兵腿軟的都快站不住了。
“秦，秦大人，剛剛那位真是……”
秦承書面容冷靜，“不可宣揚！”
這麼一說，等於肯定了幾人的猜測，林平恩後背滿是冷汗，直接癱倒在地。
“那，蘇姑娘是，是王爺的女，女伴嗎？”林平恩覺得自己完了，他之前可是對那位蘇姑娘態度十分惡劣的，如果蘇姑娘是王爺的女人，那他這回豈不是死定了。
“不必多想！都去幹活！”秦承書卻並不回答這個問題。
且說淺墨和夏侯楚煜從陳二家裏離開，在一個草垛後見到了李大妞。
“公子，姑娘，你們快跟我來！”李大妞看起來很着急，領着淺墨和夏侯楚煜急匆匆朝前走去。
“是不是油菜花發生什麼事了？”淺墨問。
李大妞神情凝重，“昨晚我陪着油菜花，半夜的時候，我就是出去解手，就聽見油菜花大叫，我趕回去的時候，看到她昏倒了。”
“家裏有人闖入嗎？”淺墨急忙問。
夏侯楚煜卻道：“沒有！沒有人闖入！”
“公子是如何得知沒有人闖入的？”李大妞意外地看了眼夏侯楚煜，少女雖然常年勞作，只是個村姑，但也會知道面前這個男子貴氣逼人，俊美非凡，每次看到他，她都會臉紅心跳。
夏侯楚煜沒有回答李大妞的意思，淺墨自然知曉他派了暗衛在此保護，他說沒有人闖入就肯定是真的。
“然後呢？油菜花後來怎麼樣了？”淺墨追問。
李大妞指了指前面，“到了，蘇姑娘可以自己去看！”
前面就是陳寡婦家了，陳舊的屋子前，坐着個孤零零的小女孩，正眼巴巴看着這邊，一看到李大妞，她立刻跳了起來，衝過來，滿臉驚恐。
“油菜花，別怕！這是昨天來過的蘇姑娘，你有什麼話就跟他們說好不好？”李大妞握住油菜花的手。
油菜花膽怯地看向淺墨。
淺墨倒是發現油菜花沒有像昨天看上去那樣傻愣愣的，便問：“油菜花，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油菜花忽然眼底紅了，“我娘死了，對不對？我聽見他們說了，說我娘死了！”
淺墨拍了拍油菜花的肩膀，已經七歲的小女孩，已經懂事了，陳寡婦死亡這件事，肯定瞞不了她的。
“姐姐，你答應我，幫我娘報仇，我就把我娘找到的寶貝給你！”油菜花擦了把眼淚，憤然說道。
“寶貝？”淺墨挑眉，直覺這是個突破口，但她並沒有表現出對寶貝的好奇，而是心平氣和地說道：“油菜花，姐姐不要什麼寶貝，幫死者伸冤，是姐姐的工作！你放心！我們肯定會找到兇手的！”
油菜花卻搖頭，“姐姐，我知道兇手是誰，二牛爹，狗蛋爹，鐵柱爹……他們天天都來欺負我娘！肯定是他們害死我孃的！”
聞言，淺墨看向夏侯楚煜，小臉有點僵，因爲她不確定七歲小女孩口中的欺負是哪種欺負。
如果她理解錯了，那就尷尬了。
夏侯楚煜俊臉沉靜，“你說的這些人，平時對你和你娘怎樣？”
李大妞看着油菜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油菜花卻是憤怒道：“他們天天一來就脫我娘衣服，啪啪打我娘，然後我就聽見我娘在屋裏哭，這不是欺負我娘是什麼？”
淺墨伸手在嘴巴下面，乾咳兩聲，心想，幸虧她沒衝動，這不，果然尷尬了！
夏侯楚煜卻表情不變，“除了這些，他們有沒有和你娘發生過爭吵？你娘背後有沒有罵他們？或者說過什麼？”
油菜花想了想，茫然地搖頭，“那沒有！他們來的時候會給我帶喫的，也給我娘糧食，他們走後，我娘沒有罵人。”
夏侯楚煜眯眸沉思。
淺墨繼續問：“油菜花，你最後一次和你娘說話是哪天，你還記得嗎？”
油菜花掰着手指頭開始數，李大妞說道：“我記得是六天前，我中午還看見陳姨的。”
油菜花也點頭，“好像就是六天，晚上娘給我做了飯，讓我先睡覺，她要出去一趟，夜裏我醒了，也沒看見娘回來。”
淺墨：“那你沒去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