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楚煜故意說道：“爲什麼不可能？據陳寡婦女兒說，在陳寡婦死之前，你們這些恩客曾經去她家，還在那裏大打出手！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是爲了爭風喫醋，最後殺人滅口！”
李秀才脖子都梗起來了，一張臉漲成了紫豬肝色，“你們，血口噴人！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可能殺蓮潔！”
淺墨追問：“爲什麼你不可能殺她？給我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李秀才渾身都在發抖，又氣又急，“我，我，我——”
可是他我了半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夏侯楚煜冷漠道：“你現在提供不了證據，就是殺人嫌疑犯！”
李秀才忽然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嗚嗚哭了起來，“不！我沒有殺人！我怎麼可能會殺她！”
“李秀才，城主大人今天會開堂審理案件，你有殺人嫌疑，請你跟官差一起去城主府等候案件審理！”淺墨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李秀才卻大驚失色，拼命抓住桌子，“不！我不去！我沒有殺人！”
夏侯楚煜微微一擡手，從門外進來兩個人，押了李秀才就走。
“將那什麼二牛爹，還有鐵柱爹，都帶走！”夏侯楚煜沉聲道。
淺墨眉頭一跳，她大概明白，他應該是懷疑陳二的死有蹊蹺，擔心和陳寡婦之死有關的人都會被滅口。
不多時，有暗衛從李秀才家裏出來，夏侯楚煜面色不變，“走！找村長去！”
淺墨心裏有些疑問，但現在並不是問的時候，她還是強打精神，先解決眼前的事再說其他。
李村長家住着的是三間大瓦房，看着像是才翻蓋不久，淺墨和夏侯楚煜到的時候，李村長正抓着一把花生米在喫。
“蘇姑娘，楚公子！”李村長見到兩人，還算是客氣。
淺墨也便客氣回去，“李村長，我們有些事要問問你。”
李村長老臉上沒有不耐煩，“還是爲陳寡婦的事吧？來，進屋說！”
淺墨道：“不用進屋了，就在這裏，問幾句就走！”
李村長伸手，示意他們，“行！問吧！”
夏侯楚煜：“李村長，你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到陳寡婦是什麼時候？”
李村長捻了一個花生米，放進嘴裏，沒多想，就說道：“大概六七天前吧。”
夏侯楚煜：“具體是六天還是七天？是在什麼情況下見到的？”
李村長眉頭動了動，“我年紀大了，不記得具體日子，就知道大概吧，什麼情況下見的？好像是大牛他媳婦來說她男人一夜沒回去，說是在陳寡婦家過的夜，大牛媳婦來吵吵，要我這個當村長的，把陳寡婦趕走！我就讓人去找了他們過來……”
淺墨蹙眉，“那昨天我們來問的時候，李村長您怎麼不說？”
李村長咳嗽兩聲，毫不在意地笑笑，“我年紀大了，經常忘事，今天要不是你們提，我都想不起來。”
夏侯楚煜突然問：“那李村長可還記得陳寡婦的女兒來找你，要你幫忙找失蹤陳寡婦的事？”
李村長手裏動作一頓，“有這事？哦，對，是有，不過我當時以爲陳寡婦又跟哪個野漢子出去鬼混了，就沒在意，也沒管！”
“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去伺候我家老婆子了！”李村長似乎不願再多說，找了個藉口就要趕人。
淺墨還想說什麼，卻被夏侯楚煜一個眼神制止，兩人從李村長家出來。
“我覺得這老頭沒說實話，他肯定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淺墨說道。
夏侯楚煜卻沒發表意見，“走，去找秦承書！”
但兩人走到半路，就遇見了秦承書，淺墨見秦承書腳步匆忙，便問：“大人要去哪？”
秦承書先是看了眼夏侯楚煜，然後纔回答：“大牛嫂死了！我剛剛知道，這就是去大牛家！”
淺墨聞言驚了，“大牛嫂？昨天那個女人？”
秦承書擦了把頭上的汗，“對！說是洗衣服的時候掉水裏淹死了。”
夏侯楚煜也是緊皺眉頭，“先去看了再說！”
三人匆忙往大牛家走，淺墨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夏侯楚煜見淺墨緊皺眉頭，不說話，便問：“蘇姑娘在想什麼？”
淺墨眼睫一顫，擡眸看他，想了想，卻搖頭，“沒什麼。”
她暫時還有些理不清思緒，不知道要怎麼表達。
夏侯楚煜卻道：“你是否在想，陳寡婦是死後多日才被發現，然後先是發現她屍體的陳二就死了，現在又輪到大牛，接下來會不會還有人會死，而且這些人都是和陳寡婦有過苟且之事的。”
淺墨猶豫着點頭，她不得不承認，夏侯楚煜分析的就是她所想的。
“秦大人怎麼看？”夏侯楚煜又問秦承書。
秦承書說道：“下官暫時還沒頭緒！”
說話間，幾人到了大牛家，就見院子外面圍了一羣人，中間一張門板上，躺着個女人，女人渾身溼漉漉的，臉色是死人那種慘白，手腳還維持着僵硬的姿勢，像是在拼命想要抓住什麼。
淺墨過去的時候，見旁邊幾個女人在哭，先過來的官差在問話，林平恩已經檢查過屍體，看到淺墨，他已經收斂起輕視，十分恭敬地要給淺墨打下手。
夏侯楚煜沒有打攪淺墨驗屍，只在淺墨結束時，問：“怎樣？”
淺墨臉色凝重，“沒有他殺痕跡，確實是溺水死亡！”
一旁在哭泣的女人驚恐道：“大牛嫂是被水鬼拉下去的，我親眼看見的！”
“對，我也親眼看見水下有一隻手拖着大牛嫂，硬將她拽下去了，我們想拉她，根本拉不動！”
“……”
圍觀的村民也一直在議論，“那陳寡婦不是說也是淹死的嗎？這水鬼會不會是陳寡婦啊？”
“你一說我也覺得像，這大牛嫂最看不慣陳寡婦，大牛喜歡往陳寡婦那去，大牛嫂去陳寡婦家鬧過好多次，對陳寡婦又打又罵的，我看啊，肯定是陳寡婦變成厲鬼回來報仇了！”
“先是陳二，再是大牛嫂，這兩個都是從前欺負陳寡婦最狠的，下一個，下一個會輪到誰？”
村民們議論着，頓時開始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