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這可怎麼是好？陳寡婦變成鬼來報仇了，我們，我們對她……嗚嗚，我們會不會死啊？”
有膽小的看着大牛嫂那慘白慘白的臉還有死不瞑目的樣子，嚇得都要尿褲子了。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陳寡婦活着的時候，他們是怎麼對陳寡婦的。
“所以，這些人是心虛了？”淺墨悄悄問夏侯楚煜和秦承書，“因爲他們知道自己對陳寡婦不好，現在開始害怕了？”
秦承書搖了搖頭。
夏侯楚煜卻垂眸看着淺墨，眼神裏透着一絲古怪，“蘇姑娘相信有鬼嗎？你覺得是陳寡婦的鬼魂回來報仇殺人嗎？”
淺墨一臉嚴肅，“不！我是無神論者，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夏侯楚煜挑眉，“可是我信！我還見過！”
淺墨詫異，“王爺見過什麼？鬼嗎？鬼是什麼樣子？披頭散髮穿白衣服？”
夏侯楚煜嘴角微微一勾，“我見的是我妹妹，還是在幫助下才能看見，沒有披頭散髮，和正常人一樣的打扮。”
淺墨更加驚訝，“王爺還有妹妹？她，去世了？”
夏侯楚煜點頭，又搖頭，“對！去世了，但又活過來了！”
淺墨：“……”
她怎麼覺得這位大爺今天尤其不正常？聽他意思，確實是說他妹妹去世了，卻又嘴角帶着笑，然後來一句又活過來了。
是他有病還是她精分？
不過，兩人也沒就這個話題繼續討論下去，因爲李村長忽然問了句，“怎麼沒看見大牛？”
一直議論紛紛的村民們頓時安靜下來，面面相覷。
“對啊，怎麼沒見大牛？大牛嫂都出事了，他怎麼還不回來？”有人問。
“大牛早上幹活去了，已經讓人去叫了，按說早該回來了，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跟大牛嫂一起洗衣服的一名村婦眼睛紅紅的，滿是驚恐擔憂。
李村長臉色難看，“再讓人去催，媳婦都死了，他怎麼一點都不着急的？平時胡鬧就算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
又有兩個人跑去叫大牛。
李村長過來跟秦承書說話，驚慌失措地問：“秦大人，這才一天時間，我們村就死了兩個人，難道真的是陳寡婦變成鬼回來了？”
秦承書只道：“怪力亂神之說不可信！”
淺墨眯眸看着不遠處的池塘，想了想，往那邊走去。
“姑娘，那邊不能去，水塘裏有鬼！”立刻有人過來阻攔。
淺墨挺了挺胸，“我不信有鬼，大概率還是人作亂！公子認爲呢？”
她看向夏侯楚煜，他也跟在她後面過來了。
但淺墨立刻就想到這位大爺說他見過鬼的事，便覺得問他可能是白問，剛想自己打圓場，就聽到夏侯楚煜沉穩的聲音，“對！我同意蘇姑娘的觀點！”
秦承書已經走到了池塘邊，這種池塘在村子裏很常見，三面環繞房屋，對面是農田，平日裏村民們洗用的水都從這裏挑。
池塘邊有石頭臺階，石頭下有很多青苔和水草。
雖然她嘴裏說着不信有鬼，但實際上她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她比誰都信鬼神之說。
比如此時，當淺墨探頭往池塘裏看，就看到一團白色的東西在水裏飄來飄去，翻上來，又沉下去，就好像——水鬼的腦袋。
“呵！”淺墨心頭一緊，下意識揪住旁邊人的袖子，“那，那個是什麼？”
秦承書的聲音響起，“什麼？蘇姑娘看見了什麼？”
淺墨再定睛看去，卻發現那白色的東西不見了。
她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你看見了什麼？”夏侯楚煜問。
淺墨蹙眉，“一團白色的東西，一會上一會下的！哎呀好可怕！”
夏侯楚煜指了指水裏，“是那個嗎？”
淺墨卻不敢看，還唸了起來，“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秦承書問：“蘇姑娘，你念的是什麼？咒語嗎？”
淺墨搖頭，心裏還在打突突，“不是咒語，這叫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秦承書不解，“什麼是社會主義？”
夏侯楚煜聞言，卻是猛然扭頭看向淺墨，眼神瞬間迸發出火熱。
淺墨注意力都在池塘裏那個怪東西上，並沒有注意到夏侯楚煜的神情。
“王爺看到那是什麼東西了嗎？”淺墨沒回答秦承書的問題，一兩句話解釋不了的，她直接無視。
夏侯楚煜收起震驚的心情，斂目道：“你睜開眼看看！”
淺墨聲音有些抖，“你先幫我瞧瞧，可怕嗎？要是很恐怖，我就不睜眼了！”
秦承書溫聲道：“蘇姑娘，不用怕，不可怕的！”
淺墨這才悄悄眯開一條眼縫，還是先用手捂住眼睛，在指縫裏往外瞅，她雖然記憶混亂，但潛意識裏卻知道自己害怕這些。
旋即，淺墨在看到水裏面一團之後，還沒來得及驚叫，就是一愣。
“吱吱！”
“元寶？”淺墨放下手，震驚地看着正齜着大板牙衝她笑得跟傻雕一樣的肥狐狸，嘴角一陣抽啊抽，“剛剛那白色一團是你？我還以爲是——臭狐狸，你嚇死我了！”
“吱吱吱！”元寶大人一個猛子扎進水裏，再冒頭時已經上了岸。
淺墨就見它猛地一甩身上的水。
夏侯楚煜急速後退，俊臉上滿是嫌棄。
元寶大人開心地朝淺墨奔來，卻當頭被一塊布給罩住了。
“擦乾淨！別碰我！”淺墨亦是一臉嫌棄。
她也往後退，此時才發現她還揪着秦承書的袖子，頓時不好意思地放下，“大人，見笑了！”
秦承書笑了笑，“無妨，我剛剛也被嚇了一跳！”
淺墨揉了揉臉，轉頭去瞪肥狐狸，“你幹嘛在水裏待着？嚇死人啊！”
元寶大人很是無辜，“吱吱吱！”不是你叫大人去洗澡的嗎？
淺墨丟了臉，想找回面子，她便走到池塘臺階上，想再仔細觀察一下這邊。
也就在這時，淺墨突然發現水下的青苔和水草裏有一張慘白的臉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