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攝政王的傾城寵妃 >第590章 活着,還是死了?
    當秦承書遠遠地看見女子渾身是血躺在那亂石上之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覺得心臟都疼得快要爆炸。

    “蘇姑娘!蘇沫!”他不顧自己有腳傷,跛着腳就衝了過去,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震驚,“你怎麼會在這裏?爲什麼會受傷?”

    然而淺墨已經暈過去了,在她暈過去之前,還對着秦承書笑了一下,說道:“大人,你還活着,真好!”

    秦承書摔倒了,又爬起來,跌跌撞撞,腦子裏都不能思考了。

    歐若言速度比秦承書快,她先到了淺墨身邊,向來大大咧咧的她都被驚得捂住了嘴,踉蹌後退了幾步,“天哪,這是怎麼了?”

    淺墨滿身的傷,衣服全撕爛了,一條條傷口皮肉外翻,原就沒有一塊好皮膚的身上,此時更是觸目驚心的可怖。

    “蘇姑娘!”秦承書瞳孔一陣緊縮,臉色泛白,雙手都在發着抖。

    他想脫下外衣給淺墨遮身,雙手卻哆嗦着,連衣帶都解不開。

    歐若言蹲在淺墨身邊,看着她滿身的傷,眼淚止不住地洶涌,“她怎麼了?你醒一醒啊!”

    秦承書終於脫下了衣裳,他將外衣蓋在淺墨身上,試圖抱起她。

    雖然他知道她受了重傷,不能隨便移動,可是這裏都是亂石,崎嶇不平,石頭上還有雜草和青苔,崖底光線也暗,林中有野獸,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十分不安全。

    但秦承書自己也受了傷,他又不敢用力,怕弄疼了淺墨,一時躊躇起來。

    歐若言捋起袖子,“我來吧!”

    秦承書見歐若言要碰淺墨,立刻擋住她,“不必!我來!”

    歐若言氣惱,“你自己都傷了,還怎麼來?”

    秦承書不理歐若言,他小心地伸手,儘量不碰到淺墨身上的傷,他不是第一次抱她了,上一次,她被歐若言打傷,他抱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太輕了,然而今天,當他抱起她,只覺得她幾乎都沒什麼重量了。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秦承書眼中泛着淚光,他雖然跛着腳,卻仍然堅定地抱着她往前走去。

    歐若言跟在秦承書身後,此時她也已經驚駭到說不出話來了,她不敢想象,如果是她受了那麼重的傷……

    “砰!”歐若言低頭胡思亂想,沒料到秦承書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在後面一頭就撞在了他後背上。

    “喂!怎麼不走了?”歐若言問。

    秦承書此時卻擡頭看着天空,眉頭漸漸擰緊。

    “她是從上面掉下來的!纔會受這麼重的傷!”秦承書說道。

    歐若言駭然,“這懸崖沒有百丈,也有幾十丈,她怎麼會想不開跳崖?”

    秦承書冷冷睇了歐若言一眼,面色陰沉,但他還是解釋道:“蘇姑娘應當是被人打下來的!”

    歐若言雙眼瞪圓。

    秦承書不等她發問,繼續說道:“她雙手都有傷,我剛剛看了,還有松樹的松針插在掌心,這裏山崖多松樹,她應該是掉下來後想自救,抓住松樹才受的傷。”

    歐若言連連點頭,但隨即又問道:“可是,蘇姑娘纔到麗州不久,她也沒什麼仇家吧?誰會害她?”

    秦承書也想不通這一點。

    “先回山洞!”秦承書現在很擔心,在這崖底,人跡罕至,她又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和歐若言都不會醫術,要怎麼才能救她?

    這邊兩人剛離開沒多久,夏侯楚煜也衝下來了,他幾乎是不要命地在往下跳,以至於丹青等人下崖救下假冒淺墨的那個女子後,一眨眼,就失去了夏侯楚煜的蹤影。

    夏侯楚煜不顧他身上被亂石和松樹劃破,到了崖底就開始找,可是任他找遍了這一處,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蘇沫!蘇沫!”他眼眶赤紅,雙手在抖,恐懼撅住了他的心臟。

    他拼命地找,甚至是擔心她會不會掉下來後被石頭蓋住,他用劍挖地,然而,他仍然一無所獲。

    “你在哪?你在哪啊!”夏侯楚煜快要瘋了,她墜落前的眼神,如毒液一般在腐屍着他的心臟,讓他萬分恐懼,恐懼他是不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

    他急需找到她,要親自跟她確認,他這樣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

    “王爺!”丹青這時也趕到了,看到夏侯楚煜的樣子,他神色凝重,似乎想說什麼話,但還是忍住了。

    夏侯楚煜卻只是吼,“快找啊!一定要找到她!”

    丹青忍了又忍,還是說道:“王爺,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蘇姑娘怕是凶多吉少!”

    夏侯楚煜不想聽到這樣的話,只厲聲吼道:“給我找!”

    丹青恭聲領命,“是!”

    **

    再說秦承書抱着淺墨,和歐若言一起回了他們棲身的山洞,秦承書小心翼翼將淺墨放下。

    淺墨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秦承書,她想笑一下,可是她太疼了,連扯一下嘴角都做不到。

    “大人!”淺墨想說話,但聲音卻是破碎的。

    秦承書眼底都紅了,他對着淺墨笑了笑,“你感覺怎樣?需要我做什麼嗎?”

    淺墨眨了下眼睛,眼珠子轉動了下,看到秦承書旁邊正盯着她看的眼淚汪汪的歐若言,她道:“若言,我從懸崖上摔下來的,我現在不能動,你幫我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哪裏的骨頭斷了。”

    短短的幾句話,淺墨卻花了很長時間才說完,剛說完,她就脫力一般閉上了眼睛,眉頭擰着,顯然是在忍着疼。

    歐若言抿着嘴,眼淚洶涌,她伸手就要碰淺墨。

    但秦承書卻擋住她的手,他沉默了下,才道:“你小心點!別弄疼她了!”

    歐若言一怔,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她深深地看着秦承書,不過她最終還是沒像從前一樣撒潑,而是默默地點頭,“我知道!”

    這是歐若言有史以來最溫柔地一次,她輕輕地觸碰淺墨的身體,眼淚還在止不住地流,“嗚嗚,你不是——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啊!我真的要心疼死了!”

    淺墨死死地咬着牙,頭上的血和着冷汗涔涔而下,滿身的傷,疼得她想立刻死去,然而她卻始終一聲不吭。

    秦承書都看不下去了,扭過頭,不忍再看。

    但他又見歐若言半天都沒檢查完,忍不住質疑道:“你到底會不會?”

    歐若言家裏開武館,她雖然不學無術,但耳濡目染,還是知道怎麼判斷骨頭斷沒斷的。

    可她今天始終不敢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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