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炳坤顯然是有被自己的兩個兒子的語氣給氣到了。
而且,從那惡劣的語氣裏就可以聽得出來,那怒氣覺對不小。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長大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已經管不了你們了,也管不動你們了。”
“你們,也不會再聽我這個父親的話,把我這個父親的話當一回事兒。”
“可是,你們給我記好了!這陳家,家主至今叫陳炳坤!只要我陳炳坤還是這陳家的家主一日,你們就沒有資格對我的所作所爲指手畫腳!”
“父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和大哥!”
陳炳坤的話音一落,陳成率先不滿的叫嚷了起來。
他看向自家父親的眼神裏是滿滿當當的怨恨。
眼神觸及站在陳炳坤的身邊的陳瀟的時候,又由怨恨轉變爲了輕視和嫉妒的複雜感情。
“我和大哥,我們兄弟兩個,也是你的親生兒子,是陳家的嫡出少爺啊!”
“父親,你怎麼可以在陳家要舉辦宴會的時候,連一句通知都不告訴我和大哥?”
“這要是傳出去了,你要我跟大哥,我們兄弟兩個日後出去行走在外的時候,拿什麼臉面去見人?”
“難不成,父親你很希望外面的人到處說,陳家嫡出的大少爺和二少爺,連本家的一個小型宴會都沒有資格參加,在陳家根本就不受重視?”
陳家二少爺的語氣少了他大哥陳毅的咄咄逼人,卻每一句話都綿裏藏刀。
背地裏暗暗指責起陳炳坤的偏心和對待他們兄弟兩人的不重視來。
這話的氣人程度讓在場的老人們都變了臉色,羅老夫人和何家家主的臉色變得更加厲害。
兩人定定的看了一陣子陳家大少爺和二少爺所站的位置,眼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抹嘲諷。
又不禁慶幸自家的晚輩裏沒有這種缺心眼兒的孩子。
如若不然的話,那他們是絕對活不到陳炳坤這個年紀的。
每天勞心勞力的爲了家族和集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就罷了。
若是回到家了,還要被自己的孩子們氣的血壓直往上竄。
要是換作了他們,那怕是早早的就給氣死了,哪兒能像現在這樣,安安逸逸的活着?
想到這裏,兩位老人家在心裏不由得感嘆起來,同情着陳炳坤的遭遇。
“我如果是真的有心讓你們兩個從此在陳家都淪爲邊緣人物,那麼你們今天就根本沒有資格踏入陳家主宅的大門半步!”
聽完陳成的話,陳炳坤已經徹底的冷了臉色,連聲音都帶上了凜冽的寒意。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從陳炳坤的話裏聽出來。
陳家的大少爺和二少爺,在今天過後的下場,應該不會太好看了。
先是大鬧了陳家的宴會,又是公開反駁了家主父親。
還膽敢指責自己的父親對待他們不公正。
這無論是在哪一個家族,都是不可以輕易饒恕的罪行。
心中警鈴大作,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剛纔所說的話。
但是說出來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有道是覆水難收,開弓沒有回頭箭。
陳毅和陳成兩人現在心中就算是再如何後悔,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了。
“父親,如果你說,你沒有故意讓我們兄弟二人被陳家邊緣化,那爲什麼,你要說陳家的繼承人,會是你身邊的這個私生子陳瀟?”
陳毅強迫自己直視陳炳坤的眼睛,面對陳炳坤近乎可怕的威壓,努力咬字清晰。
“別以爲我們兄弟二人不知道,父親。”
“即便是您故意把我們支使出去,刻意隱瞞我們兄弟二人,偷偷的舉辦這一場宴會,我們也一樣知道。”
“您就是想要通過這一場宴會,把您身邊的那個私生子推上陳家家主的位置!”
陳毅一席話說的分外悲涼,說到最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悲。
不管他們兄弟二人爲父親,爲陳家做了多少事情,在父親的眼睛裏,永遠都沒有他們兄弟二人的影子。
他們的所作所爲,他們兄弟兩個的份量在父親的心裏。
甚至比不上陳瀟那個流落在外十多年的私生子的一根手指頭!
這樣的偏心,這樣的區別對待,讓他們怎麼能夠心甘情願的把陳家的家主之位拱手相讓呢?
那本來就該是他們兄弟二人,纔有資格去繼承的東西!
而且他陳瀟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一回來就要搶走他們的東西?
“混賬東西!這些話也是你能夠和本家主說的!”
陳炳坤怒極,不再顧忌在場的賓客們,直接指着自己的兩個大兒子罵了起來。
“我還沒有死呢!你們怎麼敢!你們怎麼敢這樣對我說話!”
“家主之位能者居之,你們看看你們自己這副樣子,和廢物又有什麼區別?這樣的你們又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要陳家家主的位置?”
“別說是有瀟兒了,即便是沒有瀟兒在,這陳家的家主之位,我即便是讓旁系的孩子繼承,也絕對不會把它交給你們兄弟兩個!”
“免得我死了之後,還要在九泉之下看着你們是怎麼樣一天天的把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陳家給揮霍一空的!”
“父親!你以爲,現在的陳家還是你說了算的嗎?別天真了!”
陳成見自家父親徹底和他們兄弟撕破臉了。
也不再搬弄那套父不慈而子被迫不孝的戲碼了,直接了當的表達出自己的野心來。
“您年紀大了,就應該好好的頤養天年,這偌大的陳家,自有兒子和大哥替您打理。”
陳成一揮手,就見有一隊護衛打扮的壯漢從宴會廳的大門走了進來。
“不會吧?陳家的大少爺和二少爺,都這麼厲害的嗎?居然要當着陳家家主的面,直接搶奪家主之位啊?”
親眼見證陳家的家主易位,還是以武力奪取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