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喜此刻靠在副駕駛上，伸手將一個小型的錄音筆拿了出來，“你幫我把這個交給程越吧，這裏面有我們的對話內容，張光崇親口承認挪用公款的事情。”
“爲什麼不親自給他？”彼得潘看了眼錄音筆，又看了一眼神色帶着明顯疲憊的蘇雲喜。
“他大概不想看到我吧。”蘇雲喜嘆了口氣，程堂平的死，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蘇雲喜仍舊是最大的嫌疑人。
程越做不到看着蘇雲喜還能心平氣和。
“雲喜，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但是我一直不敢說。”
彼得潘目光看向前方，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在不知不覺當中，車速在加快，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帶着說不出來的複雜。
“你說吧，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有什麼不能說的。”蘇雲喜笑笑說道。
彼得潘緊繃着一張臉，過了好一會才緩和下來，車速降下來之後，車停在路邊，前面剛好是京大老校區。
去年京大就做了擴建，面積比之前擴大了整整一倍，蘇雲喜當初所在的教學樓，現在已經是老校區了。
“我們進去走走吧。”
她很多年沒回過這裏了，突然路過，就特別想停下來看看曾經的校園，這裏有很多讓人糟心的過往，也有很多她刻入記憶中的美好。
而這些美好，似乎都離不開一個名字，一個人。
新校區那邊進出都的打卡，老校區這邊相對比較寬鬆一些，門衛大叔還是當年那個，一晃十多年，他現在也比當年老了不少，但精神頭仍舊不錯。
見他們兩個大半夜要進學校，攔住他們去路，最後還是蘇雲喜解釋了半天，說自己曾經是這裏的學生，今晚路過校園，想進去看看，只逛逛就走。
其實現在已經四點多，馬上就五點了，再過一兩個小時，學生們就該陸續起牀，天也快亮了。
保安大叔聽到她的名字，再仔細打量着她的臉，這才記起她是誰，“原來是你啊，我記得你以前就喜歡夜不歸宿，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沒改掉這個習慣。”
當年的蘇雲喜，經常跟程越談戀愛，大晚上他送自己回宿舍，十次有八次能被這個保安大叔遇到，給他留下一個夜不歸宿的印象。
“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蘇雲喜尷尬的回答，“大叔，您就讓我進去吧，我保證就是在校園裏逛逛。”
“行吧行吧，就讓你逛一圈，可別鬧出什麼動靜，這邊雖然是老校區，但也有不少學生呢。”保安大叔叮囑道。
蘇雲喜連連道謝加保證這才順利通關。
她跟彼得潘往裏走的時候，風帶來保安大叔的嘀咕聲，“以前那個小男友不就挺好嗎，怎麼換了這個，這個可不如那個，跟個瘦猴一樣。”
彼得潘哼哼着，回頭喊了一聲，“我哪裏不如那個了！什麼叫瘦猴，哪裏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