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家裏的保姆打來的,沈月歆現在人在醫院。
蘇雲喜擔心沈月歆情緒不好,特意找了個保姆回來,平時她忙的時候可以給沈月歆做個三餐,也可以順便照顧她一下。
今天保姆敲門喊她喫飯,敲了半天門都不見動靜,進門一看才發現沈月歆在浴缸裏面割腕自殺了。
保姆嚇得尖叫,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又給蘇雲喜去了個電話。
“人怎麼樣了?”蘇雲喜的手握着電話,骨節處泛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在浴缸裏割腕自殺,水會讓血液流動的速度加快,會加快死亡速度。
她怕聽到沈月歆已經死了的消息。
“我進去的時候應該剛割腕沒多久,救護車來的時候人還有氣。”保姆是經過專業培訓的,遇到事情還算冷靜。
這話也讓蘇雲喜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人活着就好。
她立刻趕往醫院,程越開車跟她一起過去。
他們趕到的時候,霍遠東和霍景淮也剛到不久,都是聽到這個消息趕過來的。
“你來幹什麼!”蘇雲喜一看到霍遠東便開始冒火,要不是他跑來離婚刺激沈月歆,她怎麼會想不開自殺。
如果沈月歆這麼死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霍遠東。
蘇雲喜沒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她在潛意識中,他們其實對她早就不是不相關的陌生人,血緣有時候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她恨他們,但同時也無法真的做到無動於衷。
就像是現在,得知沈月歆自殺的消息,蘇雲喜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她害怕沈月歆真的出事了。
“抱歉,我......”嗓音啞的厲害,想要解釋什麼,可卻發現說不出口。
他有什麼資格解釋,若不是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當年傷害白雪,現在傷害沈月歆,說到底都是他一個人的錯誤。
“你現在說抱歉有什麼用!”蘇雲喜忍不住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被程越伸手握住胳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這裏是醫院,不要在這裏爭吵,會影響到其他人。”
蘇雲喜別過頭,沉着臉,程越摟着她肩膀,帶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溫聲安慰,“放心,不會有事的。”
這場手術時間很久,手術室外面幾個人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滅了,很快門打開。
蘇雲喜這才一驚,急忙站起來,因爲動作太急,差點摔倒,被程越扶着才勉強站穩,“沒事吧?”
男人的聲音透着關切,蘇雲喜搖搖頭,目光看向大夫。
“我媽怎麼樣了?”出聲的是霍景淮。
大夫嘆了口氣說道,“命暫時是保住了,但是現在危險期還沒度過去,要看今晚能不能過去。再就是我也要提醒你們,就算度過危險期,也不代表沒事了,病人失血過多,現在是陷入重度昏迷,人能不能醒過來也不好說。”
這話的意思是沈月歆極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