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蘇雲喜都明白，甚至她看着綿綿這麼期待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心軟，想着那件事畢竟過去多年，要不就算了吧。
可一想到以後每次面對彼此的時候都會記起來這件事，或許每次吵架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提起來，消耗的只是雙方的感情罷了。
終有一天沒有東西消耗的時候，也會走到分開那條路。
與其如此，不如一開始就分開的徹底。
程越的目光一直看着蘇雲喜，他嘴上不說，心裏也是希望綿綿的話能讓她改變主意。
可是很快希望變成失望。
蘇雲喜對綿綿開口道，“綿綿，大人之間的事情你不懂，媽媽和你程叔叔之間的事情很複雜，綿綿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綿綿會支持媽媽的對嗎？”
一個稱呼的轉變，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綿綿小眉頭擰着，她不想支持，一會看看蘇雲喜一會看看程越，樣子很是糾結，最後艱難的點點頭，“綿綿會支持媽媽的。”
雖然她很喜歡爸爸，但是媽媽更重要，她應該支持媽媽的決定。
蘇雲喜笑笑，伸手摸摸綿綿的小腦袋。
程越心下一沉，隨即嘴角浮上苦笑，他在期待着什麼，難不成他還天真的以爲蘇雲喜可以什麼都不計較，還能跟從前一樣嗎。
想到這裏心中難免一痛，可這種痛無人去說。
即便當初是他被人算計了，可如果不是他放鬆警惕，也不會給別人機會。
那段時間，他正在跟蘇雲喜冷戰，他不能回頭去想那時候的心情，是不是真的只是算計。
“爸...程叔叔。”綿綿不習慣改稱呼，可還是聽話的改了，“我以後還能跟你一起玩嗎？”
“當然可以，就算我和你媽媽不在一起，我們也都愛着你。”程越衝着綿綿笑道，“你如果願意，以後也可以叫我爸爸。”
綿綿立刻歡喜起來，甜甜的喊了一聲爸爸。
這次見面的時間並不長，蛋糕喫完之後蘇雲喜便帶綿綿先離開，程越提出要送她們回去，被蘇雲喜拒絕了。
“我自己有開車來，不用你幫忙了，謝謝。”關係一旦從戀人關係退回去，很多事情就沒那麼理所應當了。
蘇雲喜不願意再有牽扯，拉着綿綿往停車場走去。
程越只能停住腳步看着她們的背影離去，心中刺痛的厲害，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體內被人硬生生剜去，疼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下週的機票，蘇雲喜東西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這幾天已經陸續往國外郵寄。
這個年代跨國郵寄還不是太方便，可能要一兩個月甚至更久，所以急用的蘇雲喜選擇隨身帶着，不常用的才郵寄。
一切準備就緒，在她即將要離開的前一天。
一個電話的響起，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電話是霍景淮打來的，醫院那邊說沈月歆醒了。
昏迷了長達半年時間，醫院那邊都不看好會甦醒，霍家也默認了沈月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來的事實。
沒想到她竟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