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喜轉頭愣愣的看着牀上的男人,心中像是被紮了無數刀一樣的難受。
此前大悲寺的僧人曾告訴過蘇雲喜,她身爲霍家的女兒,註定要被詛咒,所以另一個時空的自己纔會死於非命。
這一世,她怕觸動詛咒,一直沒有做任何事情,甚至因爲程越,她已經想過放棄跟霍家相認的唸了。
可是爲什麼程越會變成這樣?
蘇雲喜不認爲這是巧合,而是將一切的錯誤都歸咎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她,程越怎麼會來到這裏,如果沒有來這裏,他根本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可是如果老天要懲罰的話,爲什麼不懲罰她,而是要讓程越承受這些痛苦。
蘇雲喜捂着臉,她想哭來發泄心中的痛楚,可是卻發現眼淚根本掉不出來。
程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蘇雲喜坐在牀邊緊緊握着他的手,心中不斷地喊着他的名字,祈求他一定要平安無事。
老天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哀求,雨終於停了下來。
村民們自發的開始將堵住的路面清理出來,路一通,蘇雲喜立刻帶着程越前往最近的醫院。
好在他們來的時候是開車來的,現在車子停在停車上,寨子裏的人幫忙把程越擡到了車後座上,蘇雲喜發動車子,一路疾馳朝着醫院而去。
醫院距離這裏要一個小時左右,蘇雲喜一路將車速開到了最快。
此刻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多耽誤一秒鐘,程越獲救的希望就越渺茫。
耽擱了一晚上,最佳的救援時間已經過去了,她現在只盼望着人能活着就好!
木頭打在中樞神經上,平安無事是不太可能,可只要人活着,就還有希望的,現在的她根本不敢奢求什麼,只盼着老天憐憫能留下他一條命。
醫院的急救室燈光一直亮着,蘇雲喜的心煎熬的彷彿快要死去了一般,要不是惦記着裏面的那個人讓她不能倒下,她現在怕是早就支撐不住了。
醫生護士進進出出,每一次開門她的心都跟着懸着,生怕他們帶出來不好的消息。
幾個小時的手術,醫生出來蘇雲喜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
鄭祕書接到消息已經做了最早的航班趕來,也幸虧有他在場,不然蘇雲喜此刻的狀態根本什麼事情都處理不了。
醫生說了什麼,蘇雲喜耳朵像是突然失去了聽覺,她就能看到醫生嘴巴開合,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最後幾句話她是聽到了。
簡單點說,人活着,但也只是活着。
程越的命保住了,可他的確被砸到了中樞神經,又耽誤送醫時間,情況不好,醫生說醒來的可能性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