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曾經的一切,也讓她整個人都突然輕鬆下來,看着逐漸在視野中越來越模糊,最終徹底看不到的地面,她端起咖啡小口抿了一口。

    “美麗的女士,一個人嗎?”

    旁邊的男人放下正在看的報紙,朝着雲喜開口。

    從剛纔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坐在位子上有心事的女人,她並不是二十幾歲的小姑娘,看起來已經不在年輕的一張臉,可是卻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着迷的感覺。

    剛好他也剛從一段失敗的感情中抽身出來,準備一個人到國外散散心,看到她的時候,忍不住將視線停留在她臉上。

    雲喜看着他,朝他微微頷首,見她並不反感自己,男人大着膽子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何東寧。”

    “雲喜。”

    “你姓雲嗎?倒是個很少見的姓氏。”何東寧隨即念道,“即見君子,雲胡不喜,這真是個好名字。”

    雲喜微笑,“你是在跟我套近乎嗎?”

    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何東寧這兩下子,怎麼可能瞞得過自己的眼睛。

    何東寧微微一怔,似乎是沒想到她會一語道破自己的意圖,不過他並沒顯得慌張或者逃避什麼,而是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我剛好一個人,如果你也是一個人,不如我們做個伴怎麼樣?”

    這個作伴的意思,可以理解爲這段旅程的一個同伴,但也未嘗不可以當成是人生後半程的伴侶。

    在飛機上,他們不過見了一面,這樣的話說唐突都是輕的,換做以前的雲喜,一定會毫不猶豫就拒絕。

    可是此刻她卻只是略一想便點頭答應了,“我的確是一個人,我也正好需要一個同伴。”

    是需要。

    在這個時代,她已經孤獨了二十多年,後半程她希望身邊有個人能陪伴自己,無關愛情或者其他,單純的希望能有個人陪伴僅此而已。

    過去那些年身邊不乏一些不錯的追求者,但是雲喜都拒絕了,因爲她無法忘掉程越,如果選擇其他人,在她心裏就是背叛了程越。

    但如今她已經想明白了,從她回到過去改變了一切開始,很多事情就已經不同了,霍家不會再將剛出生的雲喜送走,那她會從小就跟程越認識,屬於他們的一生從出生就註定了。

    聽到她答應下來,何東寧眼中疑惑更深,同時也對眼前的女人充滿了說不出來的好奇,“你就不怕我是個壞人嗎?”

    哪有正常女人跟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會答應這種要求,要是對方是個壞人怎麼辦?

    雲喜將剛纔放下的報紙重新拿起來,翻開其中一頁,指着上面的內容,“何先生是壞人嗎?”

    這份報紙上面刊登的是關於百年難得一見的攝影天才何東寧的報道,他在國外不久前剛斬獲了國際大獎。

    國內媒體正在大肆報道這件事。

    從剛纔他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雲喜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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